徐儉看到他父親一時呆滯,而且遲遲沒有說話,擔心不已。
徐榮這才從思索中回過神來,倉促回答道:“我軍行止乃是軍中大事,無可奉告。不過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童遠說道:“我等是否為奸佞一事,非王允可定,需由天子當麵主持公道。按理說徐將軍應該帶我們去長安,不過我們自有雙腿前往。”
徐儉聽到忍不住插話“好家夥,把興兵作亂說得這麼好聽。”
童遠毫不理會,繼續說道“隻是近來衙縣、夏陽為賊人破壞,百姓生靈塗炭。再有兩縣北邊羌胡、匈奴虎視眈眈,我大軍離開之後恐怕無人護衛。徐將軍是我大漢的中郎將,既然得到消滅奸邪的命令,何不駐紮兩縣,震懾群小。”
童遠說完後,敵我雙方再次陷入驚訝和沉默之中。眾人都覺得這想法太過跳躍,完全摸不著頭腦。
徐儉年紀較輕,忍不住說道:“你這是說我軍是賊人嘍?”
童遠說道:“破壞、劫掠的自然是賊人,守護和修複的當然是我大漢的軍隊,徐少君願意做漢軍驅除賊寇嗎?”
徐榮笑道:“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子,竟然把我們說成賊人,自己代表大漢。不過你想的也太天真了吧?年輕人,事情沒有那麼容易做的。”
童遠接話說道:“所以才有董太師和我西涼軍脫穎而出,現在局勢動蕩更需要徐老將軍指導我輩年輕人。”
語氣說的非常恭敬,若不是眾人身著鎧甲,士卒手持兵刃,簡直讓人誤以為是學堂而非戰場。
徐榮語塞,一時不好回答。
徐儉趕緊說道:“我父親是將軍,李傕、郭汜是校尉。這次他們勢大,事情過後,定然把控朝廷。我父親威望、職責都曾在他等之上,又起初支持朝廷,恐怕他們容不下我等。”
這回是童遠一時語塞了,他是真沒想到西涼軍內部還有這麼多勾心鬥角。不過憑著自己對後續曆史的模糊記憶,李傕、郭汜等人容不下徐榮等人的概率確實很高。
耿清在旁看到,知道童遠正在思考,於是先接過話來。
“李傕、郭汜再怎麼打擊報複,也不敢對渭陽君不敬,更何況我西涼軍還有段煨、張濟等人頗為寬厚,此刻張濟之侄張繡,正在營寨之外,可以見證。”
童遠聽到張繡,立刻想到賈詡,想必賈詡也知道李郭等人不好相處,但仍然竭儘所能幫助他們穩定時局。
於是正氣說道:“事情永遠沒有想象的那般容易,即使困難重重,我輩也應當竭心儘力。這是徐老將軍剛剛教導晚輩的內容,我定然謹記於心,落實於行。”
徐榮啞然失笑,說道:“我西涼軍何時出了這般伶俐的後輩,既然你如此希望我等活下去,那我就暫守夏陽、衙縣兩地,防備賊寇。”
“不過我徐榮是大漢的將軍,履行我輩職責,並不是投降於你。還望你們能努力踐行今日所說的事情,我要告誡你們,朝政可是複雜危險的很,可不要迷失了自己。”
童遠、耿清一同拜謝道:“多謝徐將軍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