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胡琅兒在攪亂敵人後方之後,於夫羅就慌了神,帶著自己親信主力,連夜奔逃百裡,根本不敢交戰。
呼廚泉、劉豹回援之後,包藏野心,保存實力,也沒有認真備戰。
而且在賈逵的建議下,安排漢人武裝,封堵敵人退往晉陽的主路,把匈奴軍滯留在太原郡南邊的三郡交界地區。
與此同時,匈奴舊王庭也派出上萬兵馬,自西北方向進攻,專門收編於扶羅部的遊兵散勇和部族、牲口。
其實太原郡南部以平原為主,於夫羅、呼廚泉等主力青壯可以縱馬逃亡晉陽,但是他們的家屬、財產和牲畜無法奔逃兩百餘裡,所以於夫羅部已經麵臨存亡的危機。
在童遠率兵追來之後,於夫羅彆無選擇,隻能親自率人與舊王庭展開交涉,希望單方麵停火,甚至一同對抗童遠。他先派遣呼廚泉會麵舊王庭諸王,開展前期商議。
結果,那邊卻是乘他病,要他命。提出了讓他卸掉偽單於位,將所部拆分到各老王手下,呼廚泉、去卑等也要分散開來,等一係列苛刻要求。
於夫羅無奈,他在丟棄部族、逃亡晉陽,和丟棄單於、成為庸人中舉棋不定。呼廚泉是希望和老王繼續談判,而劉豹卻是一心抵抗到底。
於夫羅便問道:“王弟和吾兒有何辦法?我思來想去,感覺可以挑選部族青壯奔走晉陽。晉陽是出了名的易守難攻,童逆要是往那邊追擊,他的戰線過長,我們不定有機可乘。”
呼廚泉卻微微皺眉,回道:“單於兄且莫驚慌,我們的部族、牲畜才是我們東山再起的基礎。即使我軍要去晉陽,那裡的郭家、王家也不好對付啊。”
於夫羅不耐煩地回道:“這道理我明白,可是遠走晉陽還有再起的機會,投靠老王可就沒有希望了。”
呼廚泉卻堅定道:“非也。舊王庭那邊還有的談,隻要放棄單於,但保留部族,日後還有的是機會。現在他們要我們打散部族,這一點有談的餘地。”
於夫羅有些喪氣地道:“他們不是要拆散我們的部族嗎?難道那些人中,有可以爭取的對象?”
呼廚泉道:“多多少少還是能爭取到支持的。弟弟這回與兄長同去,軟磨硬泡定能服他們。”
於夫羅隻好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卻沒有注意到呼廚泉的嘴角閃現一絲異樣的微笑。
......
兩日後,已經到達界休縣的童遠見到胡琅兒派出的信使。信使麵露喜色,稟告道:“啟稟將軍,於夫羅部不少手下都停止敵對行為,釋放了不少漢人奴隸。”
童遠大奇,一旁的徐榮也是麵露詫異神色。
那信使繼續道:“胡琅兒校尉打聽到一些消息,是對方可能投降。不過他那邊沒有放鬆警惕,一切聽從將軍這邊安排。”
童遠道:“這樣看來,此次作戰算是圓滿成功了。畢竟我們的目標是南匈奴的兵馬、牛羊和部族,以及各縣城池百姓。”
眾人正分析討論時,又有斥候跑來。“報!於夫羅部有使者前來。對方自稱是單於之子劉豹,是有重要事情商議。”
童遠與徐榮對視一眼,這個劉豹雖然不是左右賢王,但他是於夫羅之子,他話的分量可不算低。
“讓他進來吧。”
不多時,隻見一位身材高大,腦後係著一縷縷辮,樣貌頗為孔武英俊的青年走近營帳,估計年齡不超過二十。
這就是劉豹嗎?比想象中的要年輕威武很多啊。童遠原以為劉豹會是一個油膩的大叔,沒想到啊。這個人後世還是有些名氣啊,尤其是他的後人......
童遠雖然曆史知識有限,但魏晉相關的劉豹、劉淵還是知道的。
曆史上,劉豹在其叔呼廚泉成為單於之後,成為二把手的左賢王。更為出名的是,他被分析有可能是蔡文姬在匈奴的丈夫。
不過,結合到東漢末年這半年多時間,童遠認為是曆史上那蔡文姬為妾的可能是舊王庭的老左賢王,而非麵前這個劉豹。
關於他一族的姓氏為何與其他匈奴人不同,是因為他是西漢時期匈奴首領冒頓單於的後裔。漢高祖劉邦將一位宗室之女,作為和親公主嫁給冒頓單於,並與冒頓單於相約為兄弟,所以,冒頓單於的子孫都以劉氏為姓。
那劉豹能不能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