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心中很欣慰,不想這個年輕人真的像兩年前一樣,還是保持著謙虛的態度,似乎現在這些權利和地位,對他來真的是一種職責,而非他可以享受的勝利成果。
賈詡道:“將軍風塵仆仆地進駐祋祤這幾個縣,恐怕除了這幾個地方,還有其他目標吧?”
童遠知道在賈詡麵前掩飾或者兜圈子,隻會惹得他恥笑。
於是老老實實道:“某不敢忘卻故鄉那邊的友人,如今道路已通,為了百姓安寧和大漢疆域,我不得不出兵隴西、漢陽、安定等郡。”
賈詡道:“將軍這兩年的作為,下有目共睹。隻是憑新西涼軍之力,尚不足以應對馬騰、韓遂、劉焉多方的力量。”
“我看將軍兵馬還帶了羌胡兵馬,這些人雖然弓馬嫻熟,但多是搖擺之輩,且不可以將後背交給他們來掩護呢。”
童遠道:“某也知曉此去將會凶險萬分,然而慈機遇轉瞬即逝,恐怕到了明年,那馬騰、韓遂將會恢複元氣,這一戰死傷將士百姓的鮮血豈不白流了?”
“那個時候,他們以涼州為根基,占據三輔以西諸郡,那豈不是坐視一個新的龐大軍閥崛起嗎?而且他們占據的是文和與眾饒故鄉,又壟斷絲綢之路,我軍腹背受敵,恐怕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賈詡稱讚道:“妙哉,將軍的誌氣、才能,恐怕不在冠軍侯之下。敢問將軍將隴西等三郡收複以後,當如何安排啊?”
童遠把他計劃將荒蕪土地開展屯田,結好本地士族豪強,對胡人又拉又打的安排一一道來。他又結合夏陽、河東等地的具體經驗,將一些設想具體化,以顯示可行性。
賈詡聽得很認真,即使他心如古井,也不住微微顫抖,不過到最後,他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些許難過,略有歎息的意思。
童遠以為自己的還是太過理想,不能讓賈詡信服,他又仔細思索,想要把計劃講得更真實可校
不想他再次開口,賈詡竟然打斷道:“邊軍邊民能有將軍,甚幸啊。”
“不過,將軍可還記得,兩年前我們討論河東之事,是怎麼討論張楊的微妙性的?現今的隴西三郡,其實也是一樣的道理。”
童遠微微吃驚,那河內張楊實力確實不佳,連匈奴、黑山都可以脅迫他,本地大士族對他不理不睬。不過,他是四方平衡的支點,一旦打破,就會遭到周圍勢力圍攻。
去年,他如果不是短暫進入河內,而是徹底占據。那結果肯定是被袁紹、曹操聯盟所擊敗。現今的西涼也是如此微妙嗎?
童遠的原本計劃是今年夏秋兩季,完成難民的收攏,一部分好好耕種,準備參與恢複並州。而右扶風等地難民太多,他掌控的左馮翊這幾個縣,肯定容納不了。
所以另一部分,直接收攏,用於恢複安定郡。估計秋以後正好可以種植宿麥,這樣明年他就有足夠的糧食、兵馬和戰略態勢掌控漢獻帝。
現在經過賈詡的提醒,他內心也意識到,那李傕、郭汜、樊稠不久之後會有內訌。這些桀驁不馴的軍閥爭權奪利,實際上誰也不服誰。自己要是展現實力,搶占地盤,恐怕會讓他們團結在一起,那樣可真不是他們對手。
可是他還是略微疑惑,錯過了這個機會,短時間內將無法插手西涼,這可如何取舍呢?
賈詡看出他略微猶豫,繼續提點道:“去歲,將軍在河內郡做得很好,救助友軍,立刻撤離。這個辦法同樣適用於現在。”
啊,童遠瞳孔一縮,猛然想到,去年自己就是這樣靈活處理問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