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這個時代是東漢末年呢,而且這個時代也沒有太多物質享用,能夠和後世普通生活相比較。他要是沉淪,也沒得可沉啊。
董白略微柔和地說道:“這兩年我漸漸了解複仇的困難和繼承家族遺誌的艱辛。有時候,在外人麵前我要端起架勢,其實內心充滿了無力感;有時候,我在府中勤加練武,也隻是將仇恨灌注在沉重的鐵球之中。”
“能有你支持我這麼多,實在是太幸運了。你做的很多事可以說不亞於祖父,甚至做得更好。我能感覺到各地變得極有活力,達到甚至超越了我能想象的地步。”
“可是能夠實現嗎?那呂布我們打他不過,這皇甫嵩也不能動他。我感覺得到一些希望和溫暖,可是我還是有些怕。怕你也漸漸消失……”
童遠嘴唇顫動,想要開口說話,可是看到董威早已無聲的站在董白身邊。
他輕輕說道:“我肯定會努力,不管事情有多難。董威兄想必也是如此。”
董白微微錯愕,隨後眼神中閃爍一絲欣慰。董威快速坐到童遠身邊,說道:“白妹不用擔心,上次我差一點就擊殺了呂布,以後肯定有機會。”
董白說道:“報仇是一方麵,我對兄長和童少君都很放心。隻是未來的路,我不是很自信,覺得有一點迷茫。”
董威說道:“如果是我的話,肯定是打造一支最強的軍隊,建立一套強有力的官員體係,不給反對者任何機會和可能,更不能讓他們像現在一樣說三道四。”
說到這裡,他看向童遠,安靜地說道:“不過,童少君會不會有些不同想法吧?我覺得你現在運行的這一套體係,與霸道頗為不同,但很有一種獨特的力量和魅力呢。”
董威的語氣並沒有威脅的意思,不過也讓童遠有點警惕。他回道:“擔當生前事,合計身後評。我出身邊境,家人又為仇人所害,既然這個時代會給我這樣一條路,那我就要好好書寫它。”
不過他說到這裡,感覺有一點點頭痛,看來這些日子是有些過於拚搏了。
董白說道:“甚好,童少君實在是我的貴人,不,更應該說是恩人和親人。朝堂和門麵的事情就儘管由我來配合你吧,我很想看一看你所開辟的這條道路呢。”
董威在一旁略微無奈地笑了笑,童遠也不多打擾董白休息,略微聊了一會此地風土人情,就離開休息了。
與兩年前一樣,董白一行到隴西非常順利,各方勢力巴不得抱上董家的大腿,卻都被董白以服喪期間,想安靜肅穆為由,大多回絕了。
皇甫嵩躲到武都郡以後,不知誰人傳出消息,說他很快就病倒了。流言很快不脛而走,有人說是董白派了殺手下毒,有人說是皇甫嵩假裝稱病,搖尾乞憐。
其實他是真的病了,而且病得比較重。大破黃巾,多次平定西涼之亂的英雄垂垂老矣。衰老的不僅僅是他的年歲,更是他的雄心。
他已經看不到可以選擇的道路了。既不能選擇投靠韓遂、馬騰等手下敗將參與作亂,更不願去投靠讓大漢真的分崩離析的割據者劉焉。最後,隻能坐看局勢變遷。
可憐一代英雄在世上低調了兩年,最後依然沒有任何回轉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