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他突發奇想,他跨越兩步,拉起一個之前俘獲的小孩,吼道:“住手!都住手!”
“你們要是再敢反抗,這個孩子還有其他俘虜,全都得要死!”
羅韋歎了口氣,他們實在是人少,發動襲擊就不好分出人手救人。沒辦法,隻好暫時停手,試一試談判了。
鮑出看到那被挾持的孩子是隔壁村的。
他家人頗為能乾,這個夏天他們設法帶頭,和附近幾個村一起湊錢換來不少糧食和麩皮。估計今天也和他家一樣,去鄭國渠那邊買糧,才讓賊人鑽了空子。
頗為無奈的鮑出也隻得跳出混亂的人群,暫時收手。他一停下,剛才那些分不清敵我,彼此亂毆的武裝暴徒也漸漸停了下來。
仔細一看,發現已經死亡十餘人,又有十多個負傷站不起來了。甚至還有人消耗過大,就直接低血糖暈倒,和那些自己砍倒的村民躺在一起。
羅韋乘著對方沒有察覺出來他們突襲的人很少,搶先說道:“吾乃祋祤縣四海商幫分會的羅韋!這件事我祋祤縣和新西涼軍可是要看個結果的。要是太過分,你們就彆想買到糧食了。”
“啊?”“是他們!”“這可怎麼辦?”
那嗓門大的薔夫說道:“告訴你們,新西涼軍那也是西涼軍。得罪了他們不要說買糧食,不把你們搶個乾淨就謝天謝地吧。”
他這一嗓子下去,賊人那邊更是心生畏懼,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其實,不管新西涼軍的名聲他們知不知道,可是這幾個月來,夏陽這邊的董君女、童君侯一直在賣糧食,誰人不知啊。
那四海商幫也有人聽過,雖說是介紹生意的,可是通過他們可是有機會越過河東商人,直接接觸屯田戶的。那可是不能得罪的人啊。
賊人首領聽了以後,慌忙道歉道:“我可真是糊塗了,竟然得罪了祋祤那邊的貴人,罪該萬死。”
“可是我們這實在沒有吃食,才讓貴人看了醜事。敢問可否施舍我們幾石糧食,有四海商幫許諾的糧食,我們直接放人!”
鮑出在一旁啐了一口,這個賊人首領論武功和品德真是不行,不過這賣乖乞討的本事,倒是讓人真是難辦啊。
羅韋卻接話來,四海商幫這邊見多識廣一套體係,不會順著賊人的話,失了四海乾事應有的秉性。
他鎮定說道:“你們要是實在挺不下去了,原本可以加入收複並州的隊伍,那可是每月百斤以上的粟米。以後還能到北邊開發大片的土地。”
“不過,爾等竟然做出這等事,當然不能和彆的黔首一樣了!那就要去河東那邊挖碳石,或者給匈奴人種地,一個月也有百斤。還不快快繳械投靠!”
羅韋的這番話恩威並施,根本不順著賊人的話往下說,直接拋出外麵的世界,震懾他們的鄙陋。
他的話說完,賊人中頓時開始竊竊私語,而且越聊聲音越大。其中又不少人受夠了這樣的墮落,也想去開始一段新的人生。
可那賊人首領頗為奸詐,他說道:“都彆吵了!我等既然已經做了這件事,就會抱成一團,不叫他人有可乘之機。”
那些動過手、出過力或吃到嘴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好幾十,他們紛紛附和道:“我等需要的是糧食,而不是背井離鄉。”
羅韋知道對方有些死硬分子,就算投降以後也不會老實。
按道理此處距離鄭國渠那邊不到三十裡地,去求援的乾事應該會帶領兵馬過來。看來拖一拖時間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