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上郡這邊也有些礦產,甚至還有一種黑石油墨礦,我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到時候我們卸嶺部也要尋找一番,估計和炭石一樣可以大賺一比。”
聽到了像炭石一樣大賺一筆,申隆的眼中就來了精神。
他回道:“主公放心,那些新手倒鬥怕得很,但開山挖礦的積極性可不低。去年冬天他們吃飽肚子,又燒炭驅寒,還賺了些五銖錢。每個人都想再大乾一場呢。”
童遠點了點頭,看了申隆終將和無畏軍沒有緣分,卻可以作為工程部隊成為新西涼軍的重要組成,這也是一種有趣的殊途同歸吧。
檢查完工程方麵,他又找到蘇則,詢問人員準備情況。
蘇則自從倉頡墓那次祭拜之後,被委以招攬人才,特彆是失去故土的人才的重任。
他不負眾望,聚集了近千誌在恢複故鄉的精壯力量,又從胡人那邊贖買回了馮謀等十餘位人才。
今年他們眾人合力策劃了設立雍州,長期布局的計策,蘇則又因為駁斥馬騰、韓遂勾結士族作亂而天下聞名。
可以說這是繼衛覬之後,又一位在後世名聲不顯,但能力出眾,且頗為務實的士族子弟。
當然,與曆史相似,蘇則後麵要在雍州、涼州煥發更為閃爍的光芒,取得了不起的成就。
此時蘇則也召集了充足的向導,給他們講明任務,並配置到相應的軍屯、民屯和難民,讓他們提前融入收複並州的隊伍之中。
童遠問向蘇則道:“向導那邊怎麼樣了?是否可以帶隊深入敵境?”
蘇則回道:“這些人多是上郡的流民,還有一些是從匈奴人手中逃遁、贖買過來的好漢。大部分對於上郡境內比較熟悉。少數幾十人常年生活在河套,他們對匈奴恨之入骨,肯定沒問題的。”
童遠問道:“那些匈奴人常年放牧的草場、過冬的城鎮掩體,統計得如何了?”
蘇則說道:“目前可以探知,對方在夏天會將大批畜群趕至洧水、走馬水、秀延水、奢延水等流域。這幾條河流都是自西向東注入河水……”
童遠即使身旁有地圖也直接聽暈了,就當做匈奴人去河邊放牧吧。
其實剛才蘇則所說的這些河流,它們在後世被稱作延河、清澗河、淮寧河與無定河。它們多在中華文明的發展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記。
“……冬季到來以後,大一些的部落會集中在膚施、高奴等較大城池之中,小的部落則會聚集在一些鄉鎮,或者他們新建的市鎮。”
“例如我們的盟友,全無種羌部,就在主要棲息在洛水東側,他們自己建立了一座市鎮,有專門為過冬準備的土石結構的圍牆。他們也經常從這座市鎮出發,與我們各縣展開貿易。”
童遠有更新版的絹帛地圖在側,雖然一時有些混亂,但也可以慢慢梳理清楚,順著蘇則所說,一一找到上述區域。
全無種羌啊,確實可以把他們納入自己的體係,逐步漢化為一體了。
這些羌人多是原始社會到奴隸製階段的部落,他們隻有內部的政權,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民族與國家。在他們可以接受的程度下,主動把他們容納進來,是順應曆史趨勢的舉動,而非一種控製或強製。
他們可以有自己一個區域,也可以改變習慣、地域融入漢人的社會。這是童遠、董白、張既、蘇則等人商討後的計劃。
至於分土地搞編戶齊民,一來不是很需要,二來也不利於後續吸納其他胡人。
像是匈奴呼廚泉部就是這樣操作的,劃出內部的三個縣,讓他們主要保持原有生活習慣,適當提高他們自身而非奴隸參與農業生產的比例。
同時吸納去卑等人徹底融入到體係之中。這部分人按照無畏軍、軍屯製編組,不同營、隊雖然胡人會比較集中以保證戰鬥力,但總體趨勢是漢胡混編而成。
他們的家屬可以放牧也可以從事其他各類生產,但生活環境與其他軍屯屯戶相類似。
事實上,他們不再是明麵上的南匈奴左賢王部,而是開始漢化的原左賢王部屬。
去卑有沒有想過重振匈奴人的榮光呢?也許和曆史上一樣會有的,但他身在強大的無畏軍、屯田製和童遠的體係中時,這個念頭隻要萌芽,就會被他自己的理智所扼殺。
童遠和蘇則商議好人員準備和府中一些事務之後,又找到了屯田軍的將領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