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納努克微微側身,為丹恒讓出了開海的位置,自己則是去到了符吟的身邊…位置好像有意把符吟擋在旁人視線的盲區,特彆是符玄視線的盲區。
「毀滅」星神原來還有如此細心的一麵性子麼,簡直讓人難以想象——景元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看向正站在滄海邊緣的那個身影。
似乎與他記憶當中某道難忘的身影重合了,可…此刻歸來的,又確實不是他所熟悉的友人。
“我還是有點不可置信…原來一直跟我們共同旅行的丹恒真的有隱藏力量啊?被刃那家夥捅了一劍就出現了。”
在人群後麵的地方,三月七與瓦爾特和穹一起待著,望著丹恒那有些陌生的背影,但是眼神裡麵全是興奮的神色。
她扯了扯穹的衣袖。
“哎你說,我會不會也有什麼隱藏的力量啊?能夠開天辟地的那種?”
“說不定呢…我記得三月小姐,不是失憶過後被封在六相冰裡,最後被列車撿到的麼?保不準你的曾經未必沒有丹恒先生跌宕起伏。”
“欸?對哦。”
一個人的聲音讓三月七意識到了這件事兒,正想要轉頭道謝呢,突然就意識到這聲音好像是符吟的。
轉過頭正好就看見他正笑盈盈的望著自己。
“!”
“怎麼如此驚慌,我以為我們現在不是敵人了,感謝三月小姐剛剛的手絹,等我事後洗好了會還給你的。”
那張帶血的手絹被符吟收在了口袋裡麵,他的清洗手藝絕對可圈可點,景元可以作證。
“啊…哈哈,好啊…”
這算是什麼奇怪的約定嗎?和一個星際通緝犯之間的約定,三月七突然就覺得自己變成他的同夥了呢。
說話之間,鱗淵境洞天已然天地色變,天空之中氤氳起了無窮無儘的渾厚雲層,好似傾盆大雨的即將降臨,水流環繞在丹恒的周身,狂風大作,吹起了周圍人們的發絲。
符吟仰頭望著眼前的盛況,頗有種“浮天滄浪遠”的感覺,簡直讓他忍不住想要彈奏一首為其應和了。
揮手召喚出斷弦,虛空靠著腰力坐在空氣之上,指尖輕輕撥動古箏纖細的弦絲…看到了這一幕和三月七和穹差點尖叫出來。
可是下一秒他們就發現,自己並沒有被符吟的撫琴所影響,此時此刻受到影響的估計就隻有立於滄海之上的丹恒了吧。
在聽到這琴音的瞬間,丹恒頓覺心中一緊,下一刻,他發覺自己已經進入了一片昏暗的空間,腳下踩著海麵一樣的水層,似乎就是他此時此刻內心的世界一般。
“…符吟,你做了什麼?!”
“彆慌,我隻是聽到了…你此時此刻的心聲混亂,多少想幫你一把而已。
彆擔心,在心的世界裡或許會經過很久,但現實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丹恒順著聲音轉身,發現符吟正懸與這片空間的半空,閉著雙眼不斷地撥弦彈奏,隨後身影消散不見。
剛剛符吟所在的地方也變成了一座矗立於海邊的雕像,雕像手握長槍,毅然指向滄海,立誓永生永世坐鎮於此,守望海中的建木。
丹恒認識他,他便是在千年前用古海之水淹沒鱗淵境,封印了建木的持明龍尊雨彆,也是丹恒的一任前世。
而在那雕像的腳下,正相聚著四個白發的身影,正舉杯對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