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
確實難得,不是那種等閒之輩,而是在整個宇宙都叫的上名字的「石心十人」之一,那位代號砂金的先生心性雖未達到登神地步,但也觸及了令使的門檻。
聊天期間,符吟已經和納努克一同離開了大劇院,剛剛在分彆的時候,知更鳥建議他們二位可以去十二時刻中「藍調的時刻」走走,那裡是個很浪漫的地方。
符吟也確實打算,趁著匹諾康尼還算穩定的時候,去每一個時刻分彆逛逛,好生領略一番這浮華夢境之中的情感旋律。
“呼…納努克,或許我說這句話你可能會很不開心,但是砂金這位摯友於我而言,與其他的人相比意義真的很不一樣,和阿玄相差無幾。
因為我幾乎陪伴著他走過了他人生至此的全部階段,即便他自己好像並未知曉,在他心中我可能隻是個實力強大的盟友。”
無主荒星茨岡尼亞上的埃維金人,一個在宇宙中被“人人喊打”的種族,風評比符吟還差勁,但這樣一個種族卻擁有著不同於旁人的無比美麗的瞳孔。
在憶質當中,符吟除了與這個誤入憶質的靈魂得以相識相知,但也並非沒有看到彆的東西,他幾乎是親眼見證著埃維金人被卡提卡人屠殺殆儘最後幾乎滅絕的。
納努克安靜的看著符吟閉著雙眼,回憶那段過往的經曆,他並非不能共情,畢竟現在的他擁有的是人類的內心。
“我曾親眼目睹過無數個種族的消亡,皆來源於我曾為之效力的反物質軍團,即便我從未親手殺死任何一人。
我能夠聽見他們瀕死前的呼號,以及他們絕望的內心,但卻並未真正觸及到我的心靈,除了茨岡尼亞…
當我目睹他們從苦難中誕生,在泥濘中頑強生長,如同一顆生長在懸崖峭壁的野草,風吹雨打卻也不願放棄生命的希望,可最後仍然被狠狠踩在腳下,剝奪了夢寐以求能夠生存的權利時,我第一次感到了由內而外的絕望。
比玉闕禍亂時,甚至是我的摯友以撒消逝時更甚。”
從大劇院外的角度,符吟和納努克能夠眺望到整個黃金的時刻…這座建立在美夢中的樂園亦有無數頑強生活的人類,那都是符吟最為向往的心靈。
“所以,你把卡卡瓦夏當做家人,亦是你選擇逃出囚禁的原因?”
“是的,納努克,當時的我因為看清了這些,已經再沒有辦法走在毀滅的道路上了,所以我選擇了遠離你,遠離軍團,遠離會讓我痛苦的一切,直到我意識到你也發生了改變。”
“那我應該感到慶幸麼,嗬。”
慶幸現在的種種,能夠讓他們此刻並肩在一起,沒有歇斯底裡的毀滅欲望,沒有固執偏執的旋律環繞。
納努克已經理解了符吟口中砂金的特殊源於何種方麵,顯然他是把那位摯友當成了家人,類似於弟弟?管他呢。
“啟程去「藍調的時刻」吧,我真想親身感受一番那裡的所謂浪格調啊。”
……
“你看上去就像是在賭場裡贏下了幾千萬籌碼,怎麼,撞見什麼好事兒了?”
拉帝奧看見砂金的臉上掛著一道癡笑,差點沒眼去看,他還挺好奇是怎樣的籌碼讓這賭徒這麼高興。
“哈哈,這可比幾千萬籌碼價值大的多~是我最信任之人對我的承諾,又一個。”
“哼?原來玩命的賭徒心中也會有完全信任的存在…不會指的是奏者先生吧,我以為你隻是把他當成一張好用的底牌,看來是我猜錯了?”
“底牌…?嗬,或許吧。”
砂金……或者說是卡卡瓦夏輕笑了一下。
但更多的,不如說…他把符吟當作了,他如今僅剩的,唯一的家人。
哼哼,畢竟是從他小時候就出現在他生命中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