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2 / 2)

自早晨一彆,陸玉音這兒送來許多湯藥和兩三盆碳火,午後大夫來診了一回,說是並不大礙,聽聲音是到隔壁屋裡報了信,顧景楨就再也沒來看過。

陸玉音沒臉把那事說出來,支吾問萍姑,萍姑說顧公子下午在山中亭裡跟幾位同僚相處,從神色和舉止並未察覺異常。

“你覺得他能否……”陸玉音緊張低聲問道,“他們相處時是何種場景?你、你大膽說吧,我不怪你的罪……”

萍姑不得已,說:

“奴在大小姐跟前侍奉,免不了看見些什麼……這便不是奴有些窺探,大小姐與顧公子不過是三五日邀一回品茶賞詩,坐不到半柱香,隔開桌子,並無親昵之舉。顧家是何等人家?太祖奶奶在宅中坐鎮,相見皆有婆子丫鬟在一旁看著,出了顧家,這一路各自相安無事,絕無半步逾矩。這般如何,從前也是如何,如貴女公子們的詩會一類的,二小姐知道,那是眾目睽睽。”

顧景楨的祖母病重,既是有誥命的老夫人,當初病危之時,聖上憐惜顧家忠烈,特許顧景楨回鄉照顧,帶著陸熙儀,算是給老人家見見孫兒媳,以免出了意外也算滿了願望。

陸玉音仍是憂心忡忡,萍姑不由多說幾句寬她的心,回憶起以往,接下來的話顯出慈愛之意,充滿皺紋的臉上有了微笑。

“玉娘小時候不也總跟他們一塊玩兒麼?那時候你看著顧公子跟大小姐熱鬨,小孩子家家,不作數,大了,斷不能這樣,奴說一句大膽的話,隻要二姑娘多擺派頭,以顧公子的尊重禮數,到京城他未必都能認出……”

陸玉音輕吸一口氣,聲音很小,眼神閃爍著什麼。

“如果……讓他一直認不出呢……”

萍姑一愣,渾濁的眼直直看著她,低聲驚呼,“原來你們是想……”

說到這兒,她不免有些同情二小姐,大小姐有一千一萬個出路,都是疼愛她的父母家裡掙來的,二小姐這般,未必是她自己甘願。

萍姑沉默一會兒,數十年,她見慣深宅大院裡稀奇古怪的事,這個年紀,早就把自己的命不當回事,不知這兩位小姐打得什麼主意,但總之,是為了陸府。

眼前少女的臉上充滿迷惘和悲傷,萍姑依稀記得,小時候的二小姐想跟著大小姐他們玩,但總是被遠遠甩在後麵,那時候,會有一個少年拉著二小姐的手,沒露出半分不耐煩。

顧景楨已經名滿天下,那個同樣驚才絕豔的少年呢?

萍姑忽然想問一句,直覺卻告訴她什麼都不該問。

萍姑麵上露出堅定神色,似乎有些不認可這位二小姐的優柔寡斷,語氣堅定說:

“顧公子為人高傲,大小姐亦是溫良,始終沒越規矩……奴說句難聽的話,同床夫妻也未必知心,習慣和細節非親近有心之人才能發現,兩位清清白白,他們——誰也不知誰!玉娘休要擔心,莫先自亂了陣腳。”

陸玉音微微點頭,心定些,低頭呷一口湯,“我們何日啟程,我該先給他道聲謝。”

比起顧景楨先來問,她該主動解釋失蹤一夜到底是為何,這樣比心驚膽戰等待問責好得多。

“小姐身上還好?奴猜想,明日就該啟程了。”

“今天睡足一日,又吃了這麼多進補湯藥,我已大好。”

陸玉音心想顧景楨不喜人打擾,這會兒見不著人,是刻意回避,看來隻能等出發前親自找他說明緣由。

主仆二人又把借口對上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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