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玩去了。
他也隻能回複道。
——旅途愉快。
不是這樣的。
他其實想問伊東由樹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想到要去旅遊的……以及為什麼不和他說一聲再離開。
但是這些問題在敲下後都被影山飛雄一字一句的刪掉了。
他遲鈍的意識到伊東由樹其實一直都是這樣的。
她想什麼從來不會和自己說,有何打算也不會透露,總是會莫名其妙的來又會忽然的離開。
……就像她和她高中星空社的朋友們相處時一樣,她隻是沒有以社交禮節去對待影山飛雄,離開的時候並沒有想過要通知他一聲。
影山飛雄看著伊東由樹推特賬號上更新的旅遊動態。
他不是個跟著潮流的家夥,完全因為想看伊東由樹的動態才注冊了這個賬號,他也沒有和伊東由樹打招呼,隻是單向關注。
他把照片看了又看,看著黑夜中滿天的漂亮極光,試圖去想對方在旅遊時的模樣,最後黑著臉點了個讚,關掉手機倒頭睡覺。
很生氣。
但又沒有任何生氣的理由。
畢竟伊東由樹隻是以最真實的麵孔對待他而已。
結束了考試期的學習狀態,影山飛雄恢複了自己往日打排球的作息,他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起床開始晨跑,每天泡在排球館裡,沒人打的時候他就自己做著那些枯燥無味的基礎練習,有人組局的時候隻要對方少人不論是什麼局打什麼位置他都願意參與。
漸漸的他也交到了兩位喜歡排球的新朋友。
雖然年紀大了點。
他們會誇他年紀輕輕排球就打得這麼厲害,話很少的影山飛雄也偶爾會跟著他們一起聊排球比賽聊喜歡的隊伍聊哪個選手更厲害。
似乎他的日常在被一陣風吹起波瀾之後又重新恢複了平靜。
隻不過他每次路過伊東家的時候都會抬頭看向伊東由樹的窗戶。
緊閉的,幽暗的,似乎曾經打開窗戶探出半個身子喊他的那個人是錯覺一樣。
這扇窗戶似乎從來沒有對他打開過。
直到一個月後,影山飛雄在晨跑的路上慣性抬頭,他又重新對上了那個人笑臉。
他愣住了。
頭發又長了不少的伊東由樹對他揮了揮手,有著良好視力的影山飛雄注意到她把頭發全都梳了起來,露出了光潔的額頭。
口袋的手機時隔一個月重新震動了起來。
影山飛雄低頭看了眼,是伊東由樹給他發來的消息。
——我回來啦,飛雄小弟!
“……”
影山飛雄盯著那句話。
忽然意識到伊東由樹其實是個很惡劣的家夥。
跑去北極突擊旅遊了一個月,剛剛回來睡了一整天,現在醒來慢吞吞準備收拾行李的伊東由樹在聽到隔壁傳來的輕微動靜後,打開了窗戶和對方打了聲招呼。
影山飛雄先是抬頭愣愣的看著她,又是低頭愣愣的看著手機。
還沒怎麼亮的初夏的淩晨裡,影山飛雄總是不開心的臉被手機的光照得跟鬼故事裡的怨鬼一樣。
怎麼一個月不見反而更呆了?
伊東由樹看著對方剪短了的劉海,覺得可能是剪得太短的問題。
感覺影山飛雄可以試著換個發型。
她趴在窗沿摸出了電子煙,嘬了兩口,眯著眼睛打量著隔壁鄰家的弟弟。
這是她在旅行中發現的好東西。
半晌影山飛雄才回了消息。
——要一起去晨跑嗎?
伊東由樹覺得對方應該是還沒睡醒。
不過她又想到自己堆得亂七八糟今天必須要收拾好的行李,轉念一想回複道。
——行啊,等我一下。
伊東由樹換上一身運動裝出了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