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呢?
月島螢聽著課,一邊努力去理解老師的話語,一邊心底一直有個沉甸甸的石頭壓著。
要告訴小鶴壽梨這件事嗎?
直到恍惚回到家接到小鶴壽梨的電話,在電話那頭小鶴壽梨開心和他道,自己買了新手機,準備過兩天就給那個不良打電話。
但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準備讓他幫忙開口。
月島螢應了下來,又聽到對方說要來他家,這才稍稍反應過來,看著眼抱著可可摸著毛悶悶不樂的媽媽,低聲對電話那端的小鶴壽梨道,“……換我去你家吧,我也想看看貓巴士。”
掛斷電話之後媽媽問他,“壽梨知道了嗎?”
月島螢盯著懵懂什麼都不知道的可可,心底閃過很多想法,嘴上隻是道,“我會看情況告訴她的。”
該怎麼開口呢?
可可在絕育前被檢查出很嚴重的擴張性心肌病這件事。
如果是其他類型有機會搶救的疾病,月島螢覺得他肯定會告訴小鶴壽梨,畢竟他也不想這隻在家裡住了將近十個月的貓死掉。
但是這個是除了給貓換心臟之外,隻能祈求小貓病情不會惡化的不可逆疾病。
告訴小鶴壽梨除了讓她也難過之外還有什麼用呢?
這個答案在他按約來到小鶴壽梨家時也沒想好。
小鶴壽梨給他開門時是紅著雙眼開門的,即使帶著笑容,也能看出來她應該是遭遇了什麼事。
月島螢沒有立刻進去,而是站在門口盯著她的眼睛問道,“怎麼了嗎?”
小鶴壽梨臉上的笑容暗淡了下去,相當不開心道,“……我、我和媽媽說了,去、去雨丸的事情。”
被拒絕了。
看樣子似乎還被訓斥了。
月島螢絲毫不意外,他想起自己課本裡還夾著的那本手冊,又想到之後要給可可支出的醫療費,之前未曾說出口的任性也變得更加說不出口了。
於是他隻能道,“嗯,早就知道會這樣了,又不是一定要在同一個學校,就像現在這樣不就好了嗎?”
“……不、不是。”小鶴壽梨癟嘴一副要哭的模樣,“我、我下,下個學期要被送到京、京都了…媽媽,要、要我去考那、那邊的初中……”
月島螢腦子跳出了日本地圖的模樣,就在福井旁邊。
第二個反應是並不算特彆遠,坐新乾線隻需要5個小時的路程。
……瘋了,坐五個小時的新乾線還不算遠嗎?
對尚且年幼的月島螢來說光是從自己家到新乾線的距離就足夠麻煩了,更彆說從宮城到京都的車票錢了。
來回最起碼要一萬日元。
上次的錢已經用壓歲錢還了。
他最近為了下次的福井自然博物館之旅存了很久零花錢,也就5000日元,隻夠一趟的車票。
或許巴士會更便宜。
轉念間想了很多奇怪事情的月島螢張了下嘴,在對方低頭吸鼻子的對不起聲中,終於發出聲音來,“你一個人去嗎?”
“嗯…會、會給我找個,全、全職保姆。”
小鶴壽梨相當抗拒自己即將離開自己熟悉環境的這件事,想到即將麵對的全是未知的可怕,她就心情低落。
“哦,”月島螢讓自己保持著理智道,“那你還要聯係那個吉他手嗎?”
“……要。”小鶴壽梨將月島螢邀請進家來。
她拽著對方坐到了客廳堆滿抱枕和玩偶屬於她的沙發上,一邊吸著鼻子一邊去倒了飲料。
月島螢打量著小鶴壽梨家裡的裝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