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2 / 2)

好消息是,這個屁股沒被打開花,至少還有重回朝堂的機會。

下了朝,酈黎這個皇帝都還沒走呢,嚴彌就手按劍柄,一馬當先地越過眾臣,在殿外一眾侍衛仆役的前呼後擁中昂首離開了。

完全沒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相國近來愈發過分了,”身邊隨侍的小太監安竹說道,“這段時間還裁撤了宮中用度,奴婢出宮的時候都打聽過了,連相國府上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小舅子,平時宴飲都是皇家禦用的規格。”

酈黎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肚子,不甚在意道:“是嗎?不就是幾雙碗筷碟子罷了,隨他們用去吧。”

“不止呢,”安竹憤憤不平道,“他們還喊來了歌女,在府上演了那出宮中改編的歌舞劇《長恨歌》,這不是大不敬是什麼?”

這回酈黎來了興致,問道:“這是真的?”

“奴婢不敢欺瞞陛下。如今曲譜已經流傳到了民間,據說連鴛鴦樓裡的姑娘也會唱了,不少人都在問,填詞的樂天先生,還有編曲的郎社君究竟是宮中哪位學士呢。”

見郎社君本人摸著下巴笑而不語,安竹不解道:“陛下為何高興?”

酈黎:“你不懂,天機不可泄露。懂的都懂。”

社君是皇帝的彆稱,《長恨歌》也是這個時代不可能出現的作品,一旦傳播開來,但凡是個有點文化的穿越者,都能猜出他的身份。

“今天天氣不錯,擺駕禦花園吧。”

他看了看日頭,吩咐道。

皇城禁地,處處是朱紅宮牆,雕欄畫棟。

酈黎坐在轎子上,望著寂寥空曠的殿庭,腦海中浮現的卻是穿越之前,學校夏令營去故宮參觀的景象。

時值暑假旅遊旺季,故宮遍地都是人,南來北往的遊客背著行囊扛著相機,穿牛仔褲的、穿漢服的、從國外千裡迢迢趕來的……白玉石階上,大家比出各種各樣的姿勢,毫無顧忌地拍照發朋友圈分享,然後再和朋友抱怨一句“這裡人太多了,根本不出片”。

完全不似現在這樣,沉鬱蕭索,連點兒活人氣也沒有。

“陛下,到了。”

酈黎有些惆悵地回過神來,嗯了一聲邁下轎子。

他穿越的朝代名為景朝,是個曆史上沒有的朝代。

先帝年僅二十四便暴病而亡,因膝下無子,幾位朝中重臣便自作主張,各自從宗室中挑選了一個好控製的倒黴蛋,意圖扶持為景朝下一任皇帝。

一國無二主,在長達半年的殘酷鬥爭後,嚴彌率領他的代言人成功從這場權臣角逐中勝出,他也成了名義上的相國,實際意義上權傾朝野的攝政奸相。

幾位重臣和支持他們的皇室宗親則紛紛倒台,被按上謀反篡位罪名,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抄家的抄家。

如今朝野過半數大臣都是嚴彌的黨羽,他就算想要廢立皇帝,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罷了。

嚴彌唯一沒算到的,就是自己精挑細選的病秧子小皇帝沒能撐過這個秋天,大病一場後便一命嗚呼了,享年十七歲。

酈黎則穿成了這個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倒黴蛋:

景朝的第十三任皇帝,景熙帝。

從某種意義上講,他甚至還要感謝嚴彌。

先不說他能當上皇帝,全靠嚴彌帶他躺贏;哪怕是當下,如果沒有這位相國大人在朝中鎮場子,外地那些蠢蠢欲動、手握重兵的藩王估計能立馬打進京城,取他而代之。

就連嚴彌本人,也視這幫藩王為心腹大患,沒事就打著“剿匪”的旗號出兵,招安賊寇——可按下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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