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2 / 2)

等下,所以到頭來,陛下是在空手套白狼,隻有他們是真掏錢了嗎?

嚴彌眉心一跳,本想反對,但想想那即將到手的兩千兩,還是決定暫且裝聾作啞,低頭喝茶。

於是本次義賣會就這樣不了了之。

酈黎作為最大贏家,喜滋滋地帶著一車寶貝和一千兩銀子滿載而歸。

安竹笑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臨走的時候,奴婢瞧定遠侯的表情,簡直跟吃了泔水一樣,有苦說不出呢。”

酈黎看著旁邊白花花的一千兩銀子,心情高昂的隻想飛上天空與太陽肩並肩。

聽到安竹的話,他掀起簾子笑道:“朕隻是叫他吃了次啞巴虧,三千兩銀子對於侯府來說,還算不上什麼。倒是陸舫那句誅心之言,才是真打到了他七寸上。”

安竹疑惑道:“奴婢愚鈍,這是為何?”

“羅登能有今天,全靠嚴彌一手提拔,”酈黎說道,“嚴彌如今的心腹大患,便是各地的藩王勢力,而通王盧弦,乃藩王中最為刺頭的一位,聽說,其手下兵將數量早已不輸嚴彌親軍。”

嚴彌的親軍大多駐守在外。

一來防止邊關不穩,二來防備藩王進京勤王。

酈黎:“嚴彌生性多疑,若是他懷疑心腹與通王私下有聯絡,你猜,他會怎麼做?”

他幸災樂禍地想:

那老登今晚,估計是徹夜難眠吧。

*

陸舫忍了整整一路。

等到家後,他再也忍不住了,扶著牆哈哈大笑起來。

自己從前怎麼沒發現,陛下竟還有如此聰明才智呢?

與定遠侯討價還價起來,竟絲毫不輸那些飽學之士的辨才!

對了,臉皮厚度也叫人頗為讚歎!

陸舫近來一直在想,究竟什麼人能當得上他心目中“明主”二字,世人所說的英雄豪傑,西北王昆世,通王盧弦之流,他一個也瞧不上。

不過是一群仗著家世出身、高官厚祿為餌,聚集庸才的庸主罷了。

前些天,他的同窗解望寫信給他,說自己已找到了能安天下之人,言辭間頗為激動,崇敬讚歎之意溢於言表。

還言之鑿鑿地說,雖然主公現官職微末,將來定有大鵬振翅風雲化龍之日。

解望與他同窗三年,但比他小四歲,陸舫覺得對方小小年紀過於正經,滿腦子忠君報國思想,又過分注意儀態舉止,曾調侃他怕不是個腐儒轉世。

但對於解望的才能,陸舫卻是十分敬佩的。

與他不同,解望出身清流世家,祖上曾官至宰相。在太學時,京城無數年輕才俊上趕著與之結交,而解望本人雖性情溫和,心氣也頗高,碌碌之輩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如今卻對這樣一個寂寂無名之輩如此大加讚賞,不由得也勾起了陸舫的好奇心。

朝局糜爛至此,他對官場早已無甚留戀。

陸舫本想過幾日就辭官,帶上老母親去徐州尋解望,順便觀察一下那位霍公。

但自打那日在相國府走了一遭,他就改變主意了。

他要留下來。

看看他們那位突然變得有意思的陛下,還能折騰出什麼幺蛾子。

想到白天義賣會上,酈黎一麵神定自若地把定遠侯逼問到滿頭大汗,一麵悄悄把自己發抖的指尖藏回袖中的畫麵,陸舫又忍不住勾起唇角,覺得自己這個決定做得愈發正確。

京中一成不變的乏味日子,終於要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但在此之前……

陸舫歎了一口氣:他得先去跟上官告個假,避避風頭。

深夜侯府。

“酈家小兒,竟敢如此欺我!”

羅登站在一片狼藉的書房中,大罵道:“我費心竭力地為他操辦義賣會,結果他卻擺了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