頰邊褪下的燥熱再次的襲了上來,心裡升騰的微妙羞怯讓赫連幼清輕聲道:“還有呢?”
小小的聲音,就連尾音似乎都帶了勾,一顫一顫的讓心尖都跟著發燙。
顧文君又晃了下神。
她發現自己今天有點不對勁兒。
尤其是赫連幼清看著自己時。
全不似之前那般冷若冰霜針鋒相對。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此時赫連幼清的眼波中像是含著一汪水,溫情的猶如泥潭,禁不住的讓人深陷其中。
這樣忽然的變化令顧文君突然就亂了陣腳。
意識到現在該‘止損’的她乾巴巴的回答道:“沒了。”說完後又自覺說的不對,恨不得咬住舌頭。
而顧文君暗自懊惱的模樣多少取悅了赫連幼清。
她輕輕笑了一聲。
極小的像是藏秘在心頭的喜事,一不小心流露出微妙的情愫,繼而在心尖發酵,化為留存在唇邊的一抹愉悅。
她想兩人該是認識的。
若不然為何聽到她的回答後,會讓原本的忐忑消失不見,又在見到對方羞窘的模樣時,會生出捉弄的心思。
她知道這樣的情緒莫名的讓人心慌,幾乎生出讓她忍不住猜忌的念頭,可偏偏念頭剛起,卻又在想起顧文君時,升騰起的情愫讓她對對方的情意又增了幾分。
焦躁的幾近入了魔。
“世子若是無話,本宮倒是有些話要說與世子。”
聽到赫連幼清平穩的語調,顧文君終於鬆了口氣。
耳邊傳來赫連幼清交代禮部會派人過去教她一些‘流程’後,作為當事人的顧文君聽得認真,直到再無其他事後,準備走人的顧文君躬身就要告退。
委實是今天的失態讓她想要回去屢屢思路。
赫連幼清也沒‘難為’她,正欲轉身離開時,顧文君便聽到背後傳來赫連幼清的聲音。
“這幾日你我不好再見麵了。”
小小的有些輕柔的聲音,羞怯的情愫藏匿其中令人難以察覺。
顧文君先是腳下一頓,隨即才反應過來這個朝代成婚前的一段時間未婚夫妻不能見麵,應該是習俗才對。顧文君本就心神不寧,自然是沒有察覺到赫連幼清語意的變化,忙躬身道:“臣曉得,殿下放心。”
說罷她又恨不得咬舌頭。
放心?
放什麼心啊。
完全是驢唇不對馬嘴嘛。
自認為說錯話的顧文君立馬轉身就走,全不知背後的赫連幼清卻忍不住多想。
多想之餘卻又想著自己失憶的事先暫時不告訴顧文君,一方麵她覺得既然能在這幾日想起四人,那以她和顧文君之前的關係,說不準這幾日便會想起;而另一方麵卻是不希望節外生枝。
至於心底真正的理由,她一時也沒有察覺想透,隻知道目前還不適合告訴顧文君而已。
顧文君回到國邸後,就招來了坤九。
“可還有其他探來的消息。”顧文君道。
在聽到坤九陳述沒有後,顧文君沉默了一會便吩咐對方去查探淮揚李家,以及繼續尋找崖下那個密道和江流。
但幾日下來,循著她之前留下的印記,坤九等人也並未找到。
這就奇怪了。
就仿佛那個密道和河岸重未出現過一般。
而赫連幼清又隻字不提崖下之事,原本她還以為對方宣她入宮是為了崖下的密道。
對方是有意回避還是另做打算?
顧文君忍不住多想。
關鍵是她不多想還真不行,實在是今天宮內發生的事讓她措手不及。
顧文君思來想去,最終覺得能讓赫連幼清改變聯姻對象,和這塊從密道得到的圖紙有絕對的關係。
她盯著眼前被撕開的半張圖紙失神一瞬。
前朝皇帝成明宗到底留了什麼?讓皇室和各藩王爭破頭皮也想要找到。
其所造的通天之物真的能顛倒乾坤?
但不管怎麼說,能和赫連幼清儘快完婚對她有利無害,畢竟當年便是因皇城動亂使得婚期延誤,繼而讓赫連幼清‘拿話’鑽了空子。
五年前的事想想都覺得心肝肺各種疼的顧文君一翻身抓著雞腿又狠狠地吃了一大口。
嗯?
味道不錯!
“東陵這是哪買的雞?”
東陵:“......”
眼瞧著世子爺從方才一副心煩意亂地模樣,在吃到雞肉後立馬多雲轉晴的臉皮,東陵動了動嘴,終究是沒將差點劃出嘴邊的話說出來。
還是再等等吧。
畢竟他在府外撿了個人回來,還是容幾日世子心情好了再說。
而他撿回來的那個人脾氣貌似也不是很好的樣子,雖說這幾日待他有所好轉,偏個對待他人卻不假辭色。
關鍵是他見了這人卻莫名的想對她好。
也真是奇奇怪怪的很。
想來多教幾日學些規矩,屆時跟在自己身邊侍奉世子左右,應該不會造成什麼麻煩。
但東陵並不知道,她撿到的這個人差點嚇得將顧世子被動‘送走’。
各種意義上的。
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