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要上前攙扶赫連幼清的司琴立馬拉住如同小炮仗一樣的司畫,並且同一時間捂住了對方要嚷嚷的嘴。
被顧文君攙扶起來時,赫連幼清麵上一紅。視線微抬,便瞧見顧文君溫潤的眉眼。
“有勞。”她小聲道。
哪知這句話卻讓被她偷窺的人一愣,然後竟然讓赫連幼清看到顧文君麵上一瞬間的不知所措。
事實上從進入皇家園林就有些吃不準赫連幼清的顧文君有點懵,此時兩人並行走在園林內,
耳邊便傳來赫連幼清聽說她身體近日不大好,有意從宮內送些藥膳到國邸。
雖不知道赫連幼清葫蘆裡買什麼藥,但送藥膳一事卻是好意。
顧文君心下一動。“說起來,祭天之後,殿下因崖下巨獸而昏迷一事,臣心惶惶,思來想去,隻怕此事和那日逍遙子趁亂襲擊有關。”
儘管已經恢複了些許記憶,但唯獨關於顧文君的還沒有,至於祭天之後發生的事,她唯獨記著崖下出現的巨獸,至於顧文君,卻似未在記憶中出現。
她曾找太醫詢問,但得到的結果和預料中的一樣。
想來應該是陸陸續續的都會恢複過來才是。
“你認為逍遙子和巨獸有關?”
武林一直是朝廷的一塊心病,由其作為無量宮宮主的逍遙子。
“是。”總算是回歸正題,顧文君鬆了口氣。“逍遙子於祭祀當天闖入,又有巨獸出現,委實讓人覺得有些蹊蹺。”她窺了一眼赫連幼清,斟酌道:“特彆是在前幾日,她以暫住緣由居在國邸,是以臣下此猜測。而逍遙子進京想來天機宮應是得了消息,就是不知天機宮那邊又是作何態勢?”
已經說到這份上,顧文君可不覺得赫連幼清聽不明白。
天機宮素來以皇室為主,作為攝政長公主的赫連幼清不可能不知道些什麼。
如今兩人既然綁定在一起,顧文君覺得自己提出這些並不為過。
她心中閃過諸多念頭,認為赫連幼清會說出幾個可能,卻不料對方說出的話讓顧文君愣在當場。
“你今日邀我來便是為了這個?”
這貌似不是重點吧?
顧文君有點頭禿。
關鍵是她還隱約察覺出說這句話的赫連幼清心緒不佳。
兩人不知不覺已走了很遠。
忽的幾滴雨水砸在了手上,顧文君暗道不妙,果不其然頃刻間越來越大的雨水驟然落下。
顧文君連忙拉住赫連幼清向遠處的大樹下跑去。
因這雨委實來的突然,顧文君忙脫下外衫蓋在兩人頭頂。
雖說雨天能讓她身體好上不少,但淋雨的話指不定要高燒好幾天。
被顧文君拽著跑時赫連幼清還有些懵,由其是被帶著一起跑時,除了新奇外,更多的是她都不知道的情緒幾何。
好在沒跑幾步便到一棵大樹下,赫連幼清還未站穩,便見司琴口中向來大膽的顧世子抬手向她伸了過來,赫連幼清一時未反應過來,對方的指尖卻已經擦過她的鬢發,最終穩穩地落在她的發髻上。
似是在擺正她發上的朱釵。
那人神情專注,從袖口中掏出的帕子輕柔的擦拭著她垂落下來的發絲。
她看著顧文君被雨打濕的眉眼,心跳有些快,連著耳根都蔓上了紅。
赫連幼清錯開了視線,輕瞥間便見對方收回了手,細軟的絲帕便這樣撞入了她的眼中。
看著倒像是女兒家的閨物。
“這帕子?”
赫連幼清抿起嘴唇。
全不知赫連幼清心情不好的顧文君看了一眼手中的帕子,麵有疑惑。
難道是帕子上有味道?
應該不會吧。
事實上自從成為世子以來,顧文君的衣食住行分外精致,尤其是她貼身之物,甚至會上熏香。
顧文君隱晦的嗅了嗅。
鬆香味。
是自己偏愛的氣味。
“帕子?”眼看赫連幼清神色不對,如今每走一步都分外小心的顧文君想了想覺得還是適當的提問比較好。
“這帕子看著倒不像是世子用的。”赫連幼清淡淡道。
顧文君聞聲這才笑道:“這確實並非臣的帕子,說起來還是五年前殿下給的,當時臣便覺得這帕子甚好,便一直留著。”
顧文君本就相貌清絕,此刻含笑的眉眼似含著一汪清水,多情的眸子漾起笑意,更顯的清輝明亮。
赫連幼清心跳微微加快。
她垂下了眼。
顧文君麵上雖掛著笑,心裡卻忍不住嘀咕,赫連幼清心裡又在琢磨什麼?
她剛剛到底是沒忍住,趁著幫著對方擦拭頭發,摸了摸赫連幼清頭上的玉蟬,單單隻觸摸片刻,充盈的元素便洶湧的彙入了指尖。
若不是被赫連幼清盯得委實不自在,顧文君恨不得一直摸著不放。
好在又讓她找到機會,眼看樹下有落雨墜下,顧文君抬起手中的扇子,擋在了赫連幼清的頭頂。
兩人此時挨的極儘。
在察覺到顧文君的湊近以及動作時,本能的想要躲開的赫連幼清卻在想著對方是自己未婚夫婿,考慮到若是躲開豈不是傷了對方的心後,赫連幼清收回了腳。
藏在發絲的耳尖悄悄的蔓上了一抹豔紅,濃墨的好似要點燃了耳朵。
本來顧文君還想要在詢問關於活佛一事,哪知剛要開口就見著急趕過來的司琴等眾。
顧文君心下暗歎,知道此番‘約會’倒此為止。
看來隻能另尋機會將赫連幼清約出來再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