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地盯著身下眸光漸冷的赫連幼清。
心頭竄起一股鬱氣,最終化為一抹頹然在胸口潰散。
她傾身,想要親吻赫連幼清的嘴唇,隻是剛貼上,對方卻偏開了頭。
唇落在了身下人的唇角。
顧文君偏頭看向瞥開眼不看她的赫連幼清。
“你真當我看不出你拿自己做餌嗎?”顧文君歎道。
“世子足智多謀,又有何看不出來?”赫連幼清嘴角剛剛掀起,就被顧世子揪住嘴角。
赫連幼清:“......你乾什麼!”她瞪著眼。
“你以為我來是為了你和吵架?”顧文君似笑非笑的捏了捏赫連幼清的嘴。
唇被人反複‘捉弄’,赫連幼清臉上一紅,張嘴就要咬了顧世子當即收回來的手。
“嘿,你沒咬到~”
赫連幼清:“......╬”
心知再惹下去對方指不定要惱羞成怒,顧文君抬手撫了撫赫連幼清的發髻。“我知你向來謀定而後動,必然是有所計策,不然也不會親自涉險。我雖明白,但仍不免心有戚戚,怕你受傷。”顧文君說著撫上赫連幼清的臉頰。“幼清,我是真怕了。所以......”她聲音頓了頓,柔聲哄道:“方才是我不對,莫要生氣了好不好。”
到底是覺得剛剛這氣來的不是時候,卻是也不該鬨對方。
若是顧文君這般一直強硬下去,本就心情不渝的赫連幼清鐵定是要和這人僵持下去,偏對方不按常理出牌,一句軟話便讓攝政長公主殿下眼角一紅。
真沒出息!
赫連幼清暗自羞惱。
可偏偏眼角熱的厲害,扭頭避開對方,被心上人摟在懷裡時,借著悶在顧文君的肩頭,眼角用力的在那人肩上一擦。
乾淨!
不露痕跡!
直到眼角落下一吻。
輕柔的不像話。
眼角好不容易止住的熱意再次竄上心頭,悶頭在顧文君懷裡的殿下抬手就捂住對方的嘴。
“不許親!”
聲音喑啞,彆彆扭扭的讓顧世子一顆心都軟的不像話。
小公主的下顎被輕輕抬起,濕潤的眸光撞上那人情意款款的深情。
唇上貼上灼人的熱度。
撩人纏綿。
雙手環上對方的脖頸,整個人越加貼近依偎在一起。
總算是將懷裡人哄好,那方才亮起的尖銳小爪子如今變成了粉嫩的小貓肉墊,被人握在掌心裡輕輕的捏了捏。
“我不是不想告訴你。”赫連幼清窩在顧文君的懷裡,兩人十指相扣,對方掌心的熱度讓畏寒的赫連幼清忍不住又向她懷裡貼了貼。“隻是連我自己都不確定,你說我謀定後動,世子未免太過抬舉本宮了。”她牽強的笑了笑。“這世上哪有什麼萬無一失。”
她最初以為顧文君內力全失,如今看來倒像是她一開始下了錯誤判斷。
無論是前朝、冥教還是高句麗,一環皆一環而起,容不得有片刻閃失。
那時她眼裡的顧文君內力全無,身體狀況不佳,她怎麼忍心讓對方入局。
何況她早已做好準備,令皇城司潛入海州,自己被掠走後,謝明成自會避開他人聯係顧文君。
一切皆是按照計劃進行,卻偏偏在顧文君這裡出現‘紕漏’。
而另一道‘紕漏’卻是高句麗的高阜達挾持小聖人和阿暖。
“至於高阜達,我也是戰前兩日才得知。”赫連幼清道。“高阜達此番加入,是受高句麗王所托,原本像他這般的大宗師不該參與兩國交戰,但據密探來報,當年高句麗王曾對其族人有救命之恩,是以他才會在接到密詔後進宮,允諾高句麗王一個條件。隻是密探卻並未探出高阜達應下了什麼。”
“現在看來,高句麗王和冥教早有聯係。”顧文君沉吟道。
“不僅是他們,就連海州北靜王也另有所圖。”赫連幼清覆上顧文君的肩膀,柔軟的指腹貼上細軟的肌膚,親昵的讓人心跳都跟著攤在了棉花上。“你這裡痛不痛?”
她輕聲詢問。
“這時才想起心疼?”顧文君調笑的捏了捏赫連幼清的鼻尖。“剛才我都覺得你想錘死我。”
赫連幼清扭開頭掙脫顧文君捏她鼻尖的手指。“你不說就算了。”
“已恢複大半,不過天機宮的清風白玉丹當真是好東西。”顧文君歎道。
當時她拽著高阜達雙雙墜入海域,同一時間潛在暗處的天機宮的道人也一同加入戰局。
若不然也不會順利脫險,並重傷了高阜達。
“高阜達應還未及宗師。”顧文君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