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君想了想手就要搭在赫連幼清的肩頭以示安慰。“不要傷心。”
“我沒有傷心,她不值得本宮傷心。”赫連幼清的表情很淡,眼底蔓上的情緒偏偏就讓顧世子瞧個分明。
她挨近方便赫連幼清枕在自己的肩上,手輕輕覆上對方的頭。
“顧文君,她不值得。”赫連幼清的手緊緊的抓住顧文君胸口的衣襟,用力的像是用儘了她所有的力氣。
而坐在赫連幼清懷裡的七皇子睜著一雙漆黑的眼看著她,然後抬起了軟軟的小手,伏在了赫連幼清的眼皮。
他雖未言,卻讓已經紅了眼角的赫連幼清猝然的落下一滴淚來。
“小七,阿姐沒事,隻要我們小七好好的。”她啞著聲音將奶團子抱在懷中,緊貼在顧文君的懷裡。
徐嬤嬤自赫連幼清年幼時就伴其左右,對其意義自不能是其他人所比擬。
就在顧文君不知道如何安慰赫連幼清時,對方卻開了口。
“顧文君,假如有一天你離開我,本宮必不會放過你。”
赫連幼清說的很冷,森冷的語調,讓顧文君都能察覺到對方脊梁微微顫抖,而對方語句中的‘離開’卻代表了太多沉重複雜的感情。
顧文君忽然想起,那天對方坐在自己懷中,色厲內荏的也同樣說過一樣的話。當時的她笑著心裡暖暖漲漲,洋洋得意的心口都跟著飛揚。
而此刻相似的話,卻讓顧文君心頭如裂開一道口,撕裂的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安慰對方。
但赫連幼清的聲音還在繼續。
“你不許相信她說的話。”
顧文君愣了愣。“誰?”
“許卿雯。”赫連幼清瞪著一雙有些紅的眼。“她嘴裡沒一句真話,你不能相信她。還有,她和你說了什麼?”
顧文君原本也並未打算隱瞞赫連幼清,她將許卿雯的話轉述給了對方。
“她倒是臨死也不忘拽我一把。”赫連幼清冷笑道,她轉頭看向低眉的顧文君,對方垂著眼,安靜的讓人查探不清情緒幾何。
“你相信她,我會對你不利?”赫連幼清緊盯著顧文君道,而被她盯著的人卻低低笑了起來。“你若對我不利,哪還用等到這時候?”
顧文君看向了赫連幼清,對方也不知是羞赧還是不解氣,抬手就給她肩頭一拳,然後整個人抱著奶團子埋到了她的懷裡。
顧文君抬起手摸了摸赫連幼清的頭。
“徐嬤嬤既然是她的人,怕是五年前就知曉你女兒身身份了。”懷裡的人悶聲道。
這一點不可否認,但就是不知是否真如許卿雯說的那般,為何他人提及。
顧文君倒是覺得有待商榷。
“她與你說那些,也不全都是假的。五柱國,五隻蠱,最初的目的在於和人柱往生交替,以此製衡神龍。冥教成教多年,無論是因為神女還是人柱亦或是蠱蟲,皆是為了解開神龍封印。”
顧文君記得,當初赫連幼清有提過一旦神龍解除封印,便會危機到五柱國與皇室,屆時天下動蕩,民不聊生。
赫連幼清見顧文君沉默不語,擰眉道:“你怎麼不說話?”
“殿下考慮的是天下蒼生,可有想過你自己身上現在還埋著一隻那些人惦記的蠱蟲。”被內力壓製在金籠子裡的金色蠱蟲虛弱的趴在裡麵,顧文君將金籠子掏出舉到赫連幼清眼前。
七皇子顧岐的目光一直追著金籠子,原本正常的雙瞳早就化為一雙漆黑的重瞳。
“倒是難得世子將心思放在本宮身上。”赫連幼清轉開了眼。
顧文君掐了掐她的臉皮。“彆想岔開話題。”
抬手拍下顧文君捏著她臉頰的手,赫連幼清瞪了她一眼。“我才沒有。”她頓了頓,繼續道:“距離我背後蠱蟲成熟還有一段時日,為怕打草驚蛇,冥教也不會輕易動手,何況你當天機宮是擺設嗎?你彆忘了,冥教想解除封印,天機宮卻恰恰相反。你與其將心思放在我這裡,不如去好好看著你手下的坤衛,若時日計算的不差,那名坤衛的蠱蟲應該快要成熟了。”
“這還用你說?”顧文君手欠的捏了捏赫連幼清的鼻尖。“早前我就和坤九提過,而在咱們回上京前,我便將人藏起來了。”
作為長姐的坤九向來對坤一看護的緊,當初顧文君在得知坤一身份時,坤九自己就找上了門,希望借助顧文君和赫連幼清的關係,以此來救坤一。
“不過到時候就需要借著殿下的東風,讓李準更為坤一施針。”
赫連幼清拍掉顧文君捏著她鼻子的手,咬牙道:“你乾嘛總掐我!”她說著就往顧文君懷裡撲去。
被長公主撓了一爪子的顧世子忙擺手將人抱在懷裡‘順毛摸’。“這是愛。”
兩人一時鬨成一團,留下軲轆到一邊的奶團子睜著那雙重瞳盯著金籠子裡瑟瑟發抖的金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