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1 / 2)

柳姝垂眸處觸了觸溫熱的茶杯,掩下了眸底掠過的光。

柳言清的聲音不急不緩,仿佛不帶著半分情感∶是的,父親。

柳永誌的臉色難看了一瞬間,但是很快又調整為長輩關心的笑容∶我聽說,似乎是為了一個戲子?

他的態度居高臨下,帶著諷刺和不屑。

柳姝的指尖微動,眉心微蹙,沒等柳言清回答,便含著不讚同的語調反駁∶大伯,您指的是娛樂圈的演員?

柳永誌的神色稍動,笑意不明地看了眼柳姝,有不悅之色一閃而過∶怎麼,姝姝知道那個人是誰

不,我並不知道。柳姝禮貌地回答,笑容仍是禮貌的。

隻是覺得大伯您的稱呼似乎有些問題,現在是各行各業平等的時代了,大伯您用演員應該比戲子更加合適。

柳永誌的眉頭緊皺,很快又鬆開∶姝姝你說的有道理,是我用詞不恰當。

他和藹地道歉,隻是銳利的眼神裡好像藏了隱約的被冒犯之色。

柳父略有些不讚同地看了眼柳姝。

接收到目光的她隻是淺淡地笑,清麗而優雅。

若是放在往常,她並不介意一笑而過,但如今不行,她參加了《怦然心動》,結識了諸多的娛樂圈好友,甚至連糖糖,也有往演員方向發展的傾向。

她並不接受柳家大伯用這樣輕蔑的語氣談論起她的朋友,即使是長輩也不可以。

柳姝笑得柔軟,起身執起了茶壺,嫋嫋霧氣氤氳間,苦澀中摻雜著甘甜的茶葉香味縈繞在鼻側。

她為柳家的三位長輩各添了茶,又笑著為柳言清添了一杯,自然地問了下去。

沒想到言清和秦家竟然會因為一名演員起衝突,難道那人有什麼特殊的才能,發展潛力巨大,被你們雙方同時看中?

話題回到了原點,隻是使用了另外一種方式,語氣也瞬間變得截然不同。

柳言清抬了抬眸,看了柳姝一眼,溫聲道謝,才接著解釋∶不過是一場小誤會罷了,並不是什麼大事。

他垂眸,修長的指觸上了滾燙的茶杯,掩下了眸底的暗色。

確實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沒想到,她的背後居然站著的是秦家九爺。

他言語簡單,顯然並沒有繼續深聊的打算,隻是慢條斯理地拉開了高背椅,朝著在座的幾位長輩優雅地彎腰。

抱歉,公司裡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我先上樓了,我的房間還是在三樓最右邊?

一片沉寂的安靜。

他是真的沒有給他的父親柳永誌留下一點麵子。

許久,柳家大伯母才試探性地看了看柳永誌漆黑的臉色,輕聲說∶是的,已經讓張媽打掃好了,就是你一直住的那一間客房。

謝謝。柳言清一言一行禮貌得無可挑剔,卻莫名能燃起人內心的怒火。

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那端。

柳永誌憤怒地站起來∶不孝子!他這是要反天了?

柳家二伯仍是不解∶大哥,怎麼了?我看言清挺聽話的,而且能力還這麼強,你就是對他要求太高了。

柳永誌∶:...

柳父看了眼怒火衝天的柳永誌,又看了眼迷茫天真的柳家二伯,輕歎了口氣,安慰說。大哥,言清還小,可能是最近壓力比較大,所以難免有些鬨脾氣,咱們這些做長輩的還是得要多包容點。

說完,他又轉移了話題∶今晚老宅用的是什麼茶?苦後回甘,味道不錯,不知道剩下的還多不多,我能討要一些嗎?

柳家二伯也讚同地點頭∶確實是好茶,大哥我也想要一些。

柳永誌緊皺的眉頭這才舒鬆了一點∶這是言清帶回來的,還剩下不少,你們明天走的時候一人帶上一罐。

緊張的氣氛被緩解,這場家宴終於迎來了結束。

柳姝和柳依依都被安排在了二樓,雖然還沒有辦婚禮,但嚴輝和柳依依的關係已經基本確定,住的也是同一間房。

隻是房間裡的氛圍並不如同想象一般融洽,柳依依坐在鏡子前愁眉苦臉,嚴輝則是溫柔地在後麵為她擦著頭發。

嚴輝哥,你的那個項目最近發展得怎麼樣了?她沒精打采地隨意聊著話題。

還可以。嚴輝的動作微不可見地一頓,又很快恢複過來,柔聲說。

發展前景非常不錯,目前正是最好的投資階段,多虧了你之前的兩乾萬,隻是資金鏈暫時又有些緊張…

他欲言又止。

柳依依回身,反握住了他的手,無奈道∶嚴輝哥,我們馬上就是夫妻了,需要幫忙直接告訴我就行。我知道你的才華,不就是缺少資金嗎,我手邊剛好還有一乾多萬。

謝謝你,依依。嚴輝溫柔地笑,在柳依依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我隻是想給你更好的生活,不想要你為了我的事情而煩惱。

這有什麼可煩惱的,倒是你說的另外一件事…柳依依依戀地抱住了嚴輝,有些為難,我一直在想著怎麼和爸爸媽媽開口。

嚴輝的動作一頓,眸底劃過暗光∶你要告訴嶽父嶽母?

不然呢?柳依依不解地反問,畢竟顧嬸之前在我家工作了那麼長時間,算算年紀我和她也對得上,說不定真有可能………總得要找到人做個DNA比對?

依依,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姑娘,但你有沒有想過,要是那位保姆真的狸貓換太子,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嚴輝眼底藏著危險之色,但是麵上仍是溫柔地哄著,他把手放在了柳依依的肩膀上,認真地直視著她。

顧家的那對父母已經被送進了監獄,小女兒也被送到了少管所,那是一個怎樣的火坑家庭,壓根就不適合你,會讓你、嶽父嶽母受到怎樣的傷害?

柳依依有些動搖∶但是我.…….

依依,謝教授說的那個女孩已經過上了很好的生活,不是嗎?她考上了A大,據說還賺了不少錢。而你也一直都很孝順嶽父嶽母,嶽父嶽母也都非常疼愛你。

過錯已經鑄成,顧家已經被毀了,難道你還想第二個家庭也被毀掉嗎?依依,你舍得看嶽父嶽母難過嗎?你舍得看著他們受到傷害嗎?

柳依依的麵上已經明顯地出現猶豫之色,雖然心中覺得還是有些奇怪,但她還是蹙眉抓住了嚴輝的手∶我舍不得,嚴輝哥,我該怎麼辦?

她的眼睛紅了一圈,似乎快要流淚。

她從小被保護得太好了,完全不知道怎麼獨立處理難題,下意識選擇依靠麵前這個極讓她感受到安全感的未婚夫。

嚴輝淡淡地笑,將她溫柔地抱緊了懷裡。

依依,放心吧,把一切都交給我,我會想辦法和那位顧家的女孩聊一聊,完成親子鑒定,如果是真的,我就征求她的意見,再想辦法怎麼處理好這件事,讓一個人都不受傷,好不好?

嗯,嚴輝哥,就聽你的,謝謝你。柳依依含著淚仰頭,多虧有你在,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嚴輝親昵地點了點她的鼻尖∶我是你的未婚夫,我不幫你,幫誰?

他是柳家備受寵愛的二小姐的未婚夫,永遠都會是。

嚴輝笑容溫柔。

少女烏發紅唇,執著一把淺色的傘,笑顏如畫緩步迎著光走來。

凝脂般的肌膚白皙如玉,她一點點驅逐了如影隨形的可怖黑暗,一寸寸點亮了整個世界。

瑰色的漂亮唇瓣輕啟,她俯身,淺淡而馥鬱的香氣環繞,像是春日初綻的百合,又像是冬日的第一抹初雪。

傅斯年。

少女的聲音溫柔,酥麻入骨,像是一根羽毛輕輕地票落在心底,卻能勾起人內心隱藏最深的壓抑欲望。

床上的青年猛的睜開眼,一雙鳳眸裡還含著些未褪去的情-欲之色,薄唇緊抿,輕聲喘-息。

是噩夢,是美夢,亦是…綺思春夢。

他垂眸,側身打開了抽屜,裡麵靜靜地躺著一根精致的草編手環,草葉略有些發黃。

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起了那一根手環,虛虛地握在了掌心,他專注地看了手環良久,似乎在回憶什小。

半晌,他將手環湊在唇邊,輕輕而繾綣地吻過,鳳眸裡掀起點滴波瀾。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落。

因為腳踝受傷的原因,傅斯年暫且住在了一樓的寢室,推開門走過走廊,便是一樓客廳。

傅斯年,你起來了?清晨,少女的聲音清越,含著笑意∶廚房裡有熱牛奶和吐司麵包,我去幫你拿?

淺金色的陽光在她精致的麵頰上覆了一層淡淡的金紗,愈發襯得肌膚如同剝了殼的雞蛋般細膩雪白,嬌嫩得好像隻是輕輕碰一碰,就能留下引人遐思的紅痕。

傅斯年不可控製地想起了夢中的少女模樣,下意識避開了視線,耳垂有些不明顯的紅。

謝謝,我的腳踝已經好多了,自己來就可以。

看他姿態,唐棠的笑意更深∶都是朋友,還客氣什麼?他們今天都出去有事了,可能要到中午才回來,彆墅裡隻有你和我兩個人。

她直接走到青年的身側,細心地扶著他坐下來,自己則是轉身進了廚房。

少女馨香的氣息撲麵而來,又很快離開,傅斯年莫名地失了掙脫的力氣,感受到了一點悵然若失。

被嫩白指尖觸碰的手背那處,好像燃燒起了一團熊熊的烈火,一路燒至心間,滾燙不滅。

傅斯年垂眸,下意識側身去看糖糖之前坐著的位置,指尖控製不住地觸上那處,似乎還殘存著少女的溫熱

電腦屏幕還沒關。

在他還沒來的時候,糖糖便是安靜乖巧地坐在這裡,認真地對著電腦學習工作,凝著嫩蕊的指尖敲擊在鍵盤上,淺金色的晨光將她籠罩。

腦海裡下意識形成那樣一幕,傅斯年的心臟不可抑製地慢了一拍,眼神不經意間凝在電腦屏幕上,等看清上麵寫著的內容時,鳳眸微動,那是…

吐司、雞蛋!唐棠淺笑著端著早餐從廚房出來,看見傅斯年的視線掠過電腦屏幕的時候,笑容愈深。

傅斯年你在看這個?這是我新做出來的程序,準確率還蠻高的,在互聯網短視頻觀看方麵能起到極好的優化效果。

傅斯年動作微頓,接過早餐道了句謝才問∶你想過怎麼用它嗎?

啊?唐棠有些驚訝,沒直接反應過來,她不好意思地笑∶我其實還沒想好,傅斯年你有什麼建議嗎?

傅斯年拿起了托盤上的那片吐司。

你有兩條路可以選,第一,把這個技術賣給彆的公司,國內半壟斷的柳家就是極好的選擇,他們一定會給出合適的報酬;

第二,憑借技術入股,自己開一家公司,這樣的風險很大,但是一旦成功,收入也是源源不斷的。

傅斯年,你希望我怎麼選?唐棠笑盈盈地俯身,認真地直視著青年的墨色鳳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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