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訂婚宴上就已算是撕破臉了。
此時她人在傅氏,魏詩霓早已不是她的甲方,是以她也不需要如同在恒潤的時候一般謹小慎微不敢言語。
她端起水杯,眼尾向上抬起,口中語氣淡淡,“這話也是我想說的。”
魏詩霓氣不打一處來,眉梢一吊,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語氣生硬嘲諷道,“你可真是如同味道骨頭味兒的狗一樣,找到機會就要貼上來,完全不顧對方是已有家室的身份。”
“真是令人惡心!”
唐沐晴背脊一僵,麵上血色褪去,頓了片刻道,“現在說已有家室,還為時過早。”
她掐著掌心嫩肉,極力控製住不讓自己露出受到難堪的表情,“你不如問問你的好未婚夫高薪聘我的理由。”
“有本事,你就去搞定他,讓他裁我。”
說罷,唐沐晴不再理會轉身離去。
魏詩霓看著唐沐晴的背影,刻薄的臉上險些露出猙獰神色。
上次因為這個女人被綁,她在傅以辰這裡吃了冷臉,而家中更是教訓她抓不住男人的心,半個月有餘才把她放出來。
不然她何至於到今日才發現,這個小賤人竟到了自己未婚夫的公司,還做了他的助理!
真是豈有此理!
要不是念及這是在傅氏集團總裁辦,她臉上神色早已控製不住要橫飛。
好好好,如今人在傅氏,就算她不是甲方又如何,她麵上是傅氏未來老板娘!
她就不信,自己還教訓不了一個隻會旁門左道的情婦!
——
一路上,唐沐晴心擰成一團,喘不過氣,唇角的弧度也帶著苦澀。
清晨和她一起還躺在床上的男人,下午就舉行了訂婚儀式,成了彆人的未婚夫。
父母教導她記得,她也從不想被彆人這麼說,尤其是魏詩霓。
衛生間隔間裡,唐沐晴背靠門板緩緩滑下,嘴唇早已血色全無,一雙細細的手臂環抱住自己。
她來這裡之前就早有心理準備,知道來這會麵對什麼,也知道遲早會遇到魏詩霓。
可現在,他們不過是雇傭關係獲取勞動所得,什麼難聽的話能有錢重要?
父親的仇一定要報。
骨氣,不值錢。
隻是她以為,自己眼淚早就流乾了,現在堅強到,能承受住這些早有預料的嘲諷與汙言穢語。
可卻忘了,她還是一個沒畢業的大學生,是個小女生,六個月前,更是在家中被父母寵上天不知愁為何物的小公主。
當尊嚴真的被踩在腳底,她隻覺得自己連呼吸都很困難。
半晌過去,她調整好心態,活動麻掉的雙腿,搓了搓臉上已風乾的淚痕,吐出一口氣,緩緩支起身子。
父親的真相,是支撐她還能前行的動力。
傅以辰給的薪水,是她心安理得地要拿的錢。
唐沐晴回到工位,一句話也沒說專心工作。
玻璃門裡,魏詩霓坐在傅以辰對麵的沙發上,眼角早已關注到外麵仇敵的動向。
她麵帶著笑,溫柔地道,“傅哥哥,剛剛我看唐秘書人平安無事,可真是鬆了一口氣。”
說著,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問男人,“隻是她怎麼在傅氏的總裁辦呀,是小顧總讓她來出差的嗎?”
傅以辰掀起眼皮,瞥了魏詩霓一眼,指尖文件翻動,“不是。”
而後視線落回紙麵,便不再言語。
魏詩霓一噎,她沒想到男人話如此簡短,竟一句解釋也沒有。
頓了一下,隻能再次問道:“那唐秘書怎麼在這呀?”
眼看男人麵色不改,毫無抬眸回應的意思,她繼續柔聲道,“傅哥哥,你是詩霓的未婚夫,我是真的喜歡你,在乎你,你身邊出現年輕女孩兒,人家會吃醋的。”
“何況,我看唐秘書的桌牌是私人助理。”
傅以辰放下文件,身體向後,微微靠在轉椅上,“你都看到了還問?”
魏詩霓被他這話再度噎住,麵色一僵,咬著唇道:“詩霓也是擔心唐秘書過於年輕,經驗不足,無法勝任集團總裁私人助理的位置。”
“如果工作上出現什麼疏漏,出現損失尚且不論,萬一連累到傅哥哥在伯父麵前的形象,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