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幽幽瞟了眼聞人卓璽。
坐在上首最中間的,便是訓誡堂主事長老。
他淡淡看著百裡姝,開口問道:“百裡姝,今日下午至晚間亥時,訓誡堂弟子傳你兩次,你都不在宗內,去了何處?”
百裡姝好笑:“大費周章把我找來,就為問我下午在哪兒打發時間?”
一旁的錢堂主拍案沉喝:“問你什麼就答什麼。”
百裡姝冷冷盯著他:“我憑什麼要回答你?那我問你,從昨日到現在,你放過幾個屁?偷看過幾次女弟子的胸,你回答看看。”
錢堂主一噎,頓時怒了:“我們叫你來,是審問你!你少在這兒給我胡攪蠻纏。”
百裡姝就更冷笑了,反唇相譏:“審問我?我一沒殺人二沒放火。你平白無故往我身上扣黑鍋,還不興我駁斥?我還說你偷看女弟子洗澡呢,你個老不要臉的!”
“你、你休要胡說八道……”
申遠修是領教過百裡姝牙尖利齒威力的,見錢堂主幾句話倒先把自己氣半死,沒眼看地咳了一聲。
眼見嚴肅的氣氛就要被百裡姝和錢堂主嗆成互罵,訓誡堂長老揮手喝止,道:“百裡姝,叫你來,是有一樁謀害宗門弟子的事件傳你調查,需你配合。”
“哦,早說嘛。”百裡姝瞥了眼坐在下麵垂頭不語的盧綰綰,似笑非笑,“看來那日申峰主說要請訓誡堂調查,如今有結果了?”
“不錯。”訓誡堂長老道,“嶽長老在給幾名被毒蜂蟄傷的弟子治傷時發現,他們身上的毒根本不是毒蜂尾針所攜,乃另有其毒。此毒雖不致命,但卻令皮膚如蟲蝕火燒,可毀容傷骨。”
裴康和賀九青憤怒地瞪著百裡姝,臉上留下的疤痕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盧綰綰也一直戴著麵紗低著頭,不敢以真容示人。
訓誡堂長老此言一出,殿中眾人嘩然,皆驚下毒之手的惡毒用心。
聞人卓璽神色沉凝,穆子胥若有所思。
百裡姝眸光漫不經心掃過眾人反應,嘴角掛起冷笑:“聞人長老的意思,是懷疑我下的毒咯?”
沒錯,這位訓誡堂長老聞人忌,也是出自金麟聞人家族,按輩分算起來,應當還是聞人卓璽的叔公。
聞人長老肅聲道:“訓誡堂不會無故冤枉任何弟子,我們懲戒判律隻講證據。”
“證據?”百裡姝嗤然:“證據在哪兒呢?”
這時候申遠修冷哼開口:“百裡姝,你當真以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沒有留下蛛絲馬跡?”
他拿起放在一旁案幾上的盒子,揭開取出一物:“此乃追雲鏡,曆任宗主傳下來的寶貝。此次宗主閉關不放心,特地把這寶貝罩在宗門大陣上以防萬一。千門沼澤是離大陣最近的秘境,恰就在它的覆蓋範圍。”
申遠修盯著百裡姝:“隻要打開它,追溯回十日前的光景,一切自可真相大白。”
百裡姝目光落到申遠修手中的追雲鏡上,定定看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