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氏很慶幸,永安伯是一個真漢子,他雖會賣力為伯府爭出息,也會要求嫡子成才,但他不會賣女兒換取利益,僅這一點,齊氏就願意為他操持家務,否則,她拚死也要保全嬌嬌。
午宴過後,便是玩鬨的時候,長公主讓姑娘們都去賞花遊玩,與此同時,駙馬也邀各家少爺去作詩詠花。
這一下子,姑娘們都走完了,隻除了沈涵還坐在齊氏身旁,她戴著帷帽很難被人忽視,走在最後的長公主看不下去了。
“涵姐兒今日難得出來,就彆呆著不動了,走跟我一起去賞花。”長公主說著就要拉沈涵的手。
沈涵遲疑著看向齊氏。
“夫人就彆擔心了,有我在涵姐兒吃不了虧,就讓她去玩玩吧。”長公主又對沈涵笑道,“一會兒你娘也會跟母後去賞花呢,你跟著她們多無趣呀?還是和我一起去玩。”
話都說道這份上,齊氏也不好攔著了,更何況一會兒各家夫人賞花肯定要談起婚嫁之事,甚至會談起各家兒郎閨女,當場議親也是有可能的,這些確實不好叫嬌嬌聽見。
齊氏給敏慧使眼色,敏慧點頭。
長公主彆院的花園占地很大,左有開闊的花園右有賞玩的假山,花園又與小溪湖泊相連,而湖泊的另外一邊就是打獵的林場。
如若想賞花吟詩便在開闊的花園裡,若想下棋行酒令,可去到假山花園裡的亭子,要是想打獵比拚,遊湖玩耍,也非常便宜。
“走,咱們去看他們畫畫。”長公主轉頭與沈涵說話。
“好。”
沈涵眼裡滿是新奇,這花園裡已有不少人,公子吟詩作賦,女子或參與其中,或賞花畫畫,好不樂哉。
眾人見長公主駕到,都停了下來,齊齊向長公主行禮。
“免禮。”長公主環視就一圈,見在場的都是普通官員子女,幾位皇弟和眾貴女都不在,不由有些奇怪。
長公主壓下疑惑,對沈涵說道,“涵姐兒,要不去看看他們做的詩?”
沈涵輕輕點頭。
這時眾人已注意到了沈涵,在場的小姐們倒沒什麼意外,而公子們則是一愣。
和長公主呆在一起,又被長公主親自相邀,這位戴帷帽的女子定是一位貴女,隻這貴女不知是什麼毛病,大熱天的還遮的這麼嚴實,公主都沒有這麼金貴,大周朝也沒這風俗。
“三弟四弟去了哪兒?”和沈涵說完了話,長公主這才問道。
宮人上前答,“三皇子提議圍獵比試,駙馬帶著幾位皇子和要參加的客人們去客房換衣服了。”
“三公主呢?”長公主隻慢一會兒,就沒看見三公主的身影了。
“三公主跟著一起去了。”
長公主略一思索,便知蕭堯一定和皇子們一起,不然三妹妹不會一起跟了去。
“涵姐兒,你去不去打獵,要去就換身打獵的衣服。”
沈涵搖頭,她不會騎馬。
“那你要去看他們打獵嗎?”說要帶著沈涵遊玩,長公主也算是儘心儘力。
沈涵想了想,點了點頭,打獵她沒見過,自是想看的,不過她也想看畫畫。“我想先看看他們畫畫。”
“那你先在這看他們畫畫,我去駙馬那兒看看。”
沈涵說好。
敏慧在一邊有些著急,但她又不能說什麼。
長公主被人簇擁著走了,沈涵走近一處桌邊,隻見一個溫文爾雅的公子在紙上書寫,另有幾個小姐和公子圍在桌邊說說笑笑,品評詩詞。
見沈涵過來,那書寫的公子並沒有停筆,圍在桌邊的人停止了說話,片刻便有人對沈涵作揖,“在下沈文濤,敢問小姐是?”
沈文濤雖然一直待在這看吳兄作畫,但他的心思並不都在作畫上,剛剛他就看到此女與長公主在一起,長公主還對她頗為關照,此女的地位必定顯耀,如果能攀上此女定有好處。
姓沈?難道是本家的?
不止沈涵疑惑,敏慧也不清楚,她一直待在沈涵的身邊,對其他事情也不比沈涵知道的多,按理說要真有本家子弟夫人不可能不說,這一遲疑,敏慧便沒來得及幫沈涵答話。
“公子和我是本家人?”
這聲音讓沈文濤全身一酥,整個人都呆怔了,這樣的聲音……這位小姐定是個絕世美人!
他呐呐的脫口而出,“小姐何不取下帷帽?”
沈涵還未有反應,敏慧已將沈涵護在了身後,她麵帶怒色,“沈公子請自重,我家小姐幼時被燙傷,不方便取下帷帽!”
沈文濤被嗬斥的清醒了過來,“抱歉,我不知道.....還請小姐彆放在心上。”
沈文濤死死盯著帷帽上的白紗,對於敏慧說的話他並不是很相信,除非親眼見到。“小姐也姓沈?不知小姐的父親是?”
“我家小姐是永安伯之女。”敏慧搶答道,“公子的父親是?”
沒聽到沈涵的聲音,沈文濤甚是遺憾,對敏慧厭惡起來,隻對方是世家貴女的丫鬟,他不好得罪。“家父是內閣學士沈清寒。”
“原來是沈大人家的公子,久仰大名。”沈涵知道敏慧是因為母親的吩咐才搶著答話的,但這到底不合禮數,丟的也是伯府的臉,她隻到爹爹和娘心疼她,但在外她不想給爹爹丟臉,故而按照書上的教導說著客氣話。
沈文濤的心又是一顫,他絕不信燙傷的話!
這樣動聽的聲音,怎麼可能是被毀了?
地位高且美貌的貴女,這簡直沒有更好的了,沈文濤的心熱了。
不止沈文濤覺得酥軟,其餘的公子皆被沈涵的聲音打動,對沈涵的麵容十分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