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伯嫡次女,我嫂子的親妹妹。”吳芫月想到沈家就覺惡心,沈韻把自己哥哥迷住,她的妹妹明明毀了容卻還敢肖想鎮國公世子,沈家母女都不是好東西。
見隻有沈涵一人,周圍除了她和她的丫鬟沒彆人,心中惡念頓生,吩咐丫鬟道,“你去,把她的帷帽摘了拿給我。”
“小姐,這....”丫鬟遲疑道。
“快去。”吳芫月眼神冷厲,“有什麼事我擔著。”
吳芫月的丫鬟不敢違逆她,“是。”
“等等。”
丫鬟以為她要改注意,剛鬆一口氣,就聽吳芫月說,“你隻摘帷帽,彆傷了她,畢竟是我嫂子的親妹妹,真傷了可就不好了。”
吳芫月隻是想讓沈涵出醜。
沈涵戴帷帽,肯定是怕彆人見到她醜陋的容顏,她隻要摘下她的帷帽讓所有人都看到,就是對她對大的懲戒,且做這事無傷大雅,最多被訓斥一頓罷了。
丫鬟心裡是虛的,她慢慢走到沈涵身旁,在靠近的一瞬間,丫鬟狠了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沈涵的帷帽拿了下來。
吳芫月的丫鬟沒看沈涵,轉身往吳芫月的方向跑去,“小姐。”
“做的好,咱們走。”吳芫月眼珠一轉,輕笑著往反方向走去。
“小姐,這帷帽怎麼辦?”
“一會兒你拿去毀了,彆讓人看見了,要是誰問起你隻說不知道。對了,一會兒你讓人過來,就說鎮國公世子在這邊。”
既然取下了帷帽,當然要大方的給所有人看看。
帷帽拿下瞬間,沈涵隻覺得一陣涼爽,當她意識到什麼事的時候,吳芫月的丫鬟已經跑走了。
沈涵冷靜一想,便沒起身去追。
第一是她不怕彆人看到,被人嘲笑又不會少一塊肉,實在避無可避那就不用再避了,第二是去追不一定追得到,坐在原地等敏慧來才是最好的做法。
很快,敏慧回來了,見到沈涵的瞬間大驚失色。
“姑娘,你的帷帽呢?”敏慧很慌張,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沈涵剛想答,就聽到稍遠處有笑聲傳來,聽聲音可知曉來人不少。
敏慧的額頭上都急出了汗,她強做鎮定,小聲的快速說道,“姑娘,你聽我說,你千萬不能讓她們看見你的臉,我去車上拿帷帽,你先找一個地方躲起來。”
躲在哪?這又不是自家的院子,一切都不熟悉,敏慧也隻能讓沈涵先走,“姑娘現在不能在這,快走,往假山後走,往有遮擋的地方走,往沒人的地方走。”
“可是...我不怕她們看...”
敏慧是真的慌了怕了,要因為她的疏忽,姑娘事暴露了,死都是輕的。
“姑娘,彆可是了,奴婢求你,求你了,姑娘若被人看見了,夫人會要打死奴婢的,奴婢以後就再也不能待在姑娘身邊伺候姑娘了。”
“好,你彆急,我去找地方躲著,一會兒你來找我。”
敏慧跟著她很久了,沈涵也不想她被母親換掉,再有以母親對她的緊張也很可能會在氣憤之下重罰敏慧。平日裡敏慧冷靜穩重,今日這樣急切的求她,沈涵也不忍心。
敏慧目送她家姑娘跑走,被假山遮擋住,再也看不見。
就在沈涵跑開之後,敏慧就聽到有聲音傳來,近在咫尺。
“你說她在哪呢?”
“就在後麵。”
“怎麼不見了?”
敏慧低著頭,默默給這幾位姑娘行禮,之後便想悄悄離開。
“你站住。”有姑娘喝道,“你是公主府的丫鬟?”
“姑娘有什麼吩咐。”敏慧未答,隻低頭反問道。
“你剛剛在這有看見永安伯家的小姐嗎?”
敏慧的心顫了顫,這些人果然是來看姑娘笑話的,現在怎麼辦?
“奴婢沒看永安伯家的小姐....對了,奴婢剛剛在花園看到了鎮國公世子,奴婢就想去花園找找看。”敏慧靈機一動,這些姑娘她在鎮國公家見過。
幾人對視一眼,鎮國公世子在花園?那醜女不在這裡是去花園了?那醜女怎麼好意思?
“哦,這樣啊,那你帶我們去。”
“小姐可自行前去,就在那邊,管事娘子吩咐奴婢過去,就恕奴婢不能陪各位小姐去了。”敏慧指了一個與沈涵離開相反的方向。
敏慧又行一禮,急匆匆的往另外一邊走去,她現在裝成公主府的丫鬟,這些小姐不會硬攔她。
“怎麼去了花園,剛才沒看到啊。”
“走,去花園瞧瞧。”
敏慧其實並未走遠,而是躲在假山之後看她們的動靜,見她們信了自己的話之後往花園去了,這才放了心。
見人走遠,四處也無人再來,敏慧終是放不下獨自跑走的沈涵,她在假山處找了一圈,又壓著嗓子叫了幾聲姑娘,卻不見一點回應,敏慧想她家小姐一定是跑到更深處去了。
猶豫了片刻,敏慧決定先去馬車上拿帷帽,這會兒去找姑娘,沒有帷帽姑娘也沒法出來走,現下她快去快回,立刻給姑娘戴上,將功補過,夫人也不會狠責她。
此時,沈涵因要躲避賞花的人,跑出了假山,到了一處偏殿回廊,歇了一會兒,又聽見有丫鬟過來,想起敏慧說的話,立刻起身往花叢中躲去。
等人走了,沈涵想了想,起身往回走,她怕敏慧找不到她。
這麼一番奔波躲藏,身上又穿得多,戴著麵紗,沈涵額頭上出了細汗,她拿出手帕輕輕的搽,沒成想,粉紅色手帕上沾上了一些胭脂粉。
沈涵意識到自己把遮蓋疤痕的胭脂擦掉了。
興許是汗水的緣故,那胭脂在臉上有些發癢。
沈涵想,反正都花掉了不如都擦了,大不了一會兒用帷帽把自己的臉遮嚴實,誰也不給看了,今日應該沒有人會問會看了。
她不信,那些姑娘會當著眾人硬逼她取下帷帽,要真逼急了,她索性就不遮了,就嚇她們一跳。
沈涵用手帕搽著臉,她沒注意到身後的來人。
蕭堯拒了三皇子,並沒有回殿裡,而是甩開了三公主,一個人潛入了假山躲了起來。
沈涵坐在假山邊休息時他就隱在假山的裡側,本想等沈涵離開在走,卻聽到了一番頗有隱情的話。
永安伯嫡次女被燙傷,臉上最多是嚇人一些,怎麼丫鬟如此害怕?
永安伯夫人賢名在外怎會因此就要打死發賣丫鬟?這和手下暗衛的調查有不符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