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甩開了奴婢,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回來的時候完全變了樣,麵帶喜色,也不知遇見了什麼好事,不管奴婢怎麼問,二姑娘都咬死了不說。”
齊氏神色淡淡的,秋荷看不出她的喜怒。
“我知道了,你去吧,有事再來回稟,翠柳。”
翠柳會意,拿了碎銀子打賞了秋荷。
秋荷喜笑顏開,“謝夫人。”
“夫人,會不會有事?”等人走了,翠柳擔憂的問道。
齊氏神情變冷,她早已料到沈芯今日會不安分,吩咐了丫鬟看好她,隻是狗急了會跳牆,還是沒有看住。
至於沈芯做了什麼,很容易猜到。
無非是為自己婚事做打算,丟開了丫鬟,那就是見不得人,定是找哪家公子幽會了。
“夫人要不要...”鄒嬤嬤問道。
“不用,她這是自取滅亡。”
鄒嬤嬤暗歎一聲,“這樣也好。”
這二姑娘終是走上一條死路了,不管二姑娘搭上了誰,隻要不是伯爺定下的,二姑娘嫁入後就不會有娘家了。要是門第低於伯府的,倒是沒問題,可那位二姑娘心大著呢,門第高的又沒娘家早晚得死。
“夫人怎麼還沒睡?”永安伯今日和同僚喝酒,故而回來的晚了,往常這個時候他們都安歇了。
齊氏笑了笑,將今日發生的事都給永安伯說了。
“嬌嬌身邊隻有一個丫鬟可不成。”永安伯皺了眉,像是有什麼難以解決的大事一般。
“我也是這個想法,可府裡的丫鬟再挑不出像敏慧這樣的了。”翠柳和鄒媽媽是可信的,但鄒媽媽年齡大了,翠柳還要管府裡的事,更關鍵的是她們二人也不會武。
“伯爺不如在軍中托人,找一個會武的。”
“這個主意好。”永安伯拍手,“明日我便托人問問。”
“伯爺一定要找可信的。”
“夫人放心。”
說完了最心愛女兒的事,永安伯又皺上了眉頭,“芯兒的事你不用管,我會儘快給她定親,以後彆帶她們出去了。”
“是。”
.....
“世子,永安伯在找會武的女子,屬下打聽了,永安伯是想為嫡次女找一個能簽死契的婢女。”
蕭堯寫字的手微微一頓,片刻繼續在紙上寫了起來。
蕭衛開始泛疑惑,自從皇後娘娘賞花宴回來之後,世子就派人查永安伯府,一有消息就要立刻回稟,他實在搞不懂世子的想法,難道世子是看上了永安伯的嫡次女?
蕭堯腦中浮現出了一個身影,這讓他有些許煩躁,不過他麵上沒露出分毫,蕭衛是一點也沒察覺。
永安伯的嫡次女,閨名沈涵,小名嬌嬌。貌美,性情...目前看上去不錯。
永安伯和其夫人想藏住女兒,所以利用沈涵被燙傷的事情故意讓她扮醜。
其目的蕭堯能猜到,無非是疼愛二字。
對沈涵這個女兒,他們可謂是用心至極,瞞著她不讓她知道自己的美貌....是怕她移了性情?
他之前對沈涵的判斷都是錯誤的。
想起沈涵那雙清亮的眼睛,那是一雙比她容貌更美上百倍的眼睛...
蕭堯的手一鬆,整個字帖因為這最後一筆而毀了。
蕭堯微微皺眉,另取一張紙快速的寫了一句話,又取出一枚印章蓋了上去,之後便將這一張紙遞給了蕭衛。
蕭衛看清上麵的字後吃了一驚,世子是真的....
“去吧。”蕭堯麵上淡淡的。
蕭衛小心抬頭,世子看起來和平日沒什麼不同,
“是,屬下這就派人去辦。”
“你親自去。”蕭堯垂下眼瞼,眸色深邃,“彆讓人察覺。”
蕭衛又是一驚,略微遲疑後答道,“是,世子放心。”
.......
翌日,齊氏在家中設宴,請了承康伯夫人,承康伯隻帶了兒媳婦沈韻。
“親家勿怪,今日來晚了些。”承康伯夫人笑意盈盈,嘴上告著罪,麵上卻沒什麼歉意,這話也就是說說而已。
承康伯夫人不是傻子,兒媳婦母女兩人相見後,次日她便收到了請帖,還是獨請她一人的請帖,宴無好宴,齊氏今日請她來必定有警告之意。
她是有些理虧,因寵女兒難免不公正,兒媳婦是受了許多委屈,但心裡清楚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想著女兒在家也待不了多久,承康伯夫人覺得自己沒錯,對齊氏的警告也覺得不耐,今日她是故意晚出門的,
“承康伯夫人能來就是給我麵子了,我怎會計較其他?”
親家都不叫了,這就給她下馬威了?
承康伯夫人不自然的笑了笑,她掃了一眼,隻看到永安伯夫人的兩個兒媳,沒見到姑娘們,開口說道,“怎麼沒見韻姐兒的幾個妹子?她們姐妹好久沒在一處玩了,今日倒是個難得的機會。”
“今日隻請夫人,我倒是沒料到夫人會帶韻姐兒來,也就沒讓幾個姑娘過來。”齊氏帶著笑,眼中都是諷刺。
“伯府裡的事多,韻姐兒今天躲懶了,這可不好。”
承康伯夫人尷尬的笑了笑,“我想韻姐兒肯定想家了,所以帶了她來,伯府裡的雜事耽擱一天兩天的不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