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和三姑娘的婚事是定了, 伯府裡待嫁的姑娘中就差沈涵一個了。
府裡的下人們都眼巴巴的看著,想那金樽玉貴四姑娘的婚事會如何。見沈寒出了門之後,婚事卻杳無音信。下人們都猜測這親事怕不是黃了。
對二姑娘來說這可是大喜事, 作為主子的狗, 自是會來向主子稟告討賞了。
“連個白身都看不上她?”沈芯的眼裡放出光彩,“這消息很令我開心,賞。”
“謝二姑娘。”
討賞的婆子, 臉上笑成了一朵菊花。
這是沈芯這幾天聽到最開心的事兒了,她原本以為自己成了三皇子側妃,家裡所有的奴仆都會來討好她。齊氏也會對她客客氣氣的, 她那個親嫂子會來給她道歉,然後她通通不接受。
齊氏會惶惶不安, 被父親罵一頓然後被罰管進家廟抄寫女戒, 她的哥哥也會把吳氏罵一頓甚至要休妻, 以此為她出氣。
結果這些都沒有發生, 她連院子都出不去了, 父親鐵了心地讓她在院子裡備嫁, 還請了宮裡的嬤嬤教她禮儀。
嬤嬤教的禮儀, 她才不會照單全收,三皇子就喜歡她這個性子, 彆想讓她去做沈靜那樣的人,沉悶無趣的很。
沈芯覺得這一切都是拜齊氏所賜, 齊氏就是見不得她好,她低估了齊氏。
沈芯氣急而笑, 齊氏得意不了多久了。兩個女兒都沒她嫁的好,以後隻能看她臉色過活。
婆子拿了賞,高興的打酒喝。
“喲, 你這婆子膽子倒大,忘了府裡的規矩了?”
“老姐姐怕什麼?咱們以後都是二姑娘的人,二姑娘是誰?三皇子側妃。三皇子又是誰?貴妃娘娘的兒子,以後就是最尊貴的人了。”
“這話可不能亂說,老姐姐怕不是喝糊塗了吧。”婆子嚇的立刻又回身,細細的又檢查一遍已經關好門。
“這兒沒人過來,你放心。”
“就是沒人以後這話也不能說了。咱們以後去三皇子府,更要謹言慎行。”
“知道了,還用你說?咋們當了一輩子奴才了,這些還不知道?我這不是高興嗎?今天又得了賞。”
後進來的婆子羨慕的看了一眼喝酒的婆子。“二姑娘好哄這賞也給的多,那四姑娘,哼,人都見不到。還好我聰明,一直觀望著,沒有使銀子去四姑娘那,嫡女又怎麼樣?毀了容了還不如一個庶女呢。”
“我看毀了容的女子就該去投湖,就像之前那個,沒的給爹娘增加負擔,又沒什麼用了,聘禮都換不回來,還要倒貼嫁妝。”
“哎,話不能這麼說,伯府還怕倒貼嫁妝?”
“那應該出家修行,也省得丟伯府的臉,也不知道咱們伯爺怎麼想的,還把人當成寶。”
“就是就是。”
.......
皇上翻了靜嬪的牌子,在龍顏和悅之時,靜嬪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哦,為老七賜婚?”皇帝趙德曜聲音慵懶暗啞,這問話也頗為隨意。
靜嬪卻不敢隨意,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妾想著老七也不小了。”
“老五還沒有定下呢,怎麼就給老七定了?你這當娘的可不能厚此薄彼。”趙德曜躺在床上,靜嬪跪坐在床的另一邊,一下一下按壓著趙德曜的肩膀。
“不是妾身厚此薄彼,老五主意大著呢,他就喜歡那薑家的姑娘,非薑家的姑娘不娶。”
“哦?”
趙明遠翻過了身,靜嬪也停下了手。
“哪一個江家?”
“是永樂侯家嫡出小姐,今年恰好十六歲,正是如花般的年紀。”
趙德曜沒說話,靜嬪也不知道他的意思。
“老七看上哪家了?”
“永安伯的嫡次女。”
“原來是沈愛卿的女兒,我記得他的嫡次女年幼時被燙傷了?怎麼,老七不在意?”
“這婚姻大事都是長輩做主,我看那永安伯的嫡次女雖然毀了容,但性情卻是極好的。娶妻娶賢容貌不是最緊要的。”
“準了。”
靜嬪愣了愣,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容易,四皇子真是料事如神。
難道是因為剛剛她說的那段話?皇上真的有意讓薑家女兒入宮?這可差了一輩呀,薑家的夫人可是皇後娘娘的閨中好友呀。
如若是真的,老五就娶不了薑家女了。
“娶妻娶賢,容貌確實不是最緊要的。老五的性子本就肆意隨性,更要取一個賢良淑德的妻子。”
靜嬪心裡一沉,被這四皇子料準了。看來這薑家女必然會入宮了。即使皇上年齡都快做薑家女的父親了,但誰叫他是皇上呢,不說皇上如今才天命之年,就是花甲,隻要皇上想,就可讓那十五六歲的姑娘入宮選秀。
還好,他的兒子都大了。四皇子也不是個簡單的,她也不怕這薑家女與自己爭寵了。薑家女進宮也是好事,那女子太過美貌,她也怕兒子沉迷美色。
“不知皇上何時下旨呢?”他們怕夜長夢多,早日拿到聖旨,便早日安心。
“明日吧,朕今天累了。來人啊,送靜嬪回去。”
“是。”公公的聲音立刻從外間傳來。
次日,皇上正在禦書房辦公,身邊的梅公公找了個機會說起了靜嬪拜托的事兒。
“你不提朕都快忘了,這是得了靜嬪的好處吧。”趙德曜抬了抬眼皮,年邁的皇帝威壓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