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上回吃過一會虧,這會子可是將卿兒仔細打量了一番,見沒有不妥,才點頭:“都依你。”
以往她不是沒叫彆人伺候過,但皇上那會子顧著她的臉麵,基本上都去金貴人那兒,從不在她動她身邊的宮女。今兒沒有推辭便收下了,還打量了好一會兒,想來是上了心的。
高妃心裡酸澀難忍,覺得以往的日子真的回不去了,揪著帕子不挪地兒:“皇上……”
乾隆由羞澀的卿兒伺候著摘了帽子舒緩,聽得她的聲音,睜眼看了過去:“怎麼了?”
高妃又沉默了下來。
卿兒好歹是她身邊的人,隻要皇上在永壽宮留宿,總比翊坤宮的鏡花水月要好。
待二人去了偏殿,憐兒心疼的端了熱水進來:“皇上也不心疼心疼您,您為了皇上都這般犧牲了,皇上怎麼忍心叫您去嫻妃那兒做小伏低?”
高妃心裡也是這般想的,隻嘴上卻道:“妄議帝王乃大罪,不可胡說!”
而後低聲道:“翊坤宮那個嬌答應你可知曉?回頭找時間給她遞個話兒,叫她給咱們辦事!”
憐兒就有些猶豫:“可是嬌答應如今是皇上的人,不一定會聽咱們的。”
高妃冷笑:“她若是不聽,叫她仔細宮外家人的皮!”
窗下一道黑影悄聲離開。
因著和乾隆攤了牌,烏雲波這會子正舒舒服服的窩在榻上吃點心,想著要是再來個男人樂嗬樂嗬就更美妙了。
又聽得金貴人身邊的宮人過來遞信兒,懶懶的直起了腰:“怎麼說?”
容嬤嬤就道:“那邊說是高妃薦了身邊的大宮女卿兒伺候了皇上,想來明日便會有位分了。”
“哦,就這個?”
“還說高妃欲使手段除了您!”
烏雲波:“嗯?”
她噔兒一下彈了起來:“除了本宮?”
容嬤嬤看了一眼偏殿的方向:“說是叫嬌答應下手,隻奴婢想著,咱們宮中未必沒有其他釘子!”
烏雲波:“你說的對,把嬌答應喊過來。”
嬌答應匆匆趕了過來:“娘娘找妾?”
烏雲波叫人給她遞了一個手爐:“方才我的人送了信兒,說是高妃要借你的手除了本宮,這事兒你怎麼看?”
“……”嬌答應小心翼翼道:“娘娘,妾隻聽您的。”
“聽我的就成了!”
烏雲波重重的歎口氣:“聽說你以前在家中也是極得寵的,既如此,本宮倒不好連累了你的家人。這樣吧,回頭高妃那邊怎麼說你就怎麼做,不必顧忌本宮,本宮有自己的人手,不會受到傷害的。”
嬌答應膝蓋一軟,想到天黑之時來找自己的那人,突然磕了一個頭:“娘娘,妾真的沒有害您的意思啊!方才壽康宮的人給了妾一包藥,說是服用之後會枯如老婦,妾可是直接扔進了爐子裡,壓根兒就沒想害您呀!”
烏雲波:“???”
媽呀,她這麼招人恨的?
高妃要殺就算了,可是太後咋肥事?!
親婆婆哎,咱可沒明著得罪過您啊!
似乎覺察氣氛不對,嬌答應噤若寒蟬,死死的低著頭。
烏雲波深深的吸了口氣,站起來走了兩圈,而後看向嬌答應:“太後那裡……罷了,本宮也不連累你,你照辦就是了。”
嬌答應道:“妾不敢害娘娘。”
烏雲波不悅道:“封後那段日子,宮裡前前後後看本宮不順眼的還少了?本宮又出過何事?讓你如何便如何,本宮心裡有數,也怪不到你頭上去。”
嬌答應小心道:“那……那妾就試一試?”
儘管試!
烏雲波尋思著掉馬後就衝皇帝不找她睡覺的樣子就知道,這輩子指不定就得獨守空閨了,要真是這樣也好,早早的把人禍害完了,指不定下一代還能走條不一樣的路。
這邊二人剛商量好,另一頭,乾隆叫新上任的卿答應伺候之後也沒在永壽宮留宿,待到了養心殿,才叫吳書來把查到的消息給遞上來。
“嫻妃從小到大的事兒都在這裡了?”
吳書來道:“回皇上話,都在這裡了,包括那拉家那些老仆,奴才也儘查了一遍。”
“你叫暗衛私底下繼續查!包括翊坤宮那邊,都叫人給朕死死的盯著!”乾隆目光陰鷙。
作為帝王,他怎麼可能不在乎這個?
乾隆冷冷開口,眸光狠戾:“太後那邊也叫人仔細看著一些,若是有朝翊坤宮下手的意圖,無論如何都得給朕攔下!”
吳書來不知道皇上為何這般忌憚嫻妃,但他是奴才,自然是聽命的份兒,忙應聲道:“是!”
自己人還是可以信任的,安全無虞的情況下,乾隆鬆了那根緊繃的弦,舒口氣:“便是旁人,也要攔一些,不得叫嫻妃受到一絲的傷害。”
無論事情能不能解決,前提是不能叫他自個兒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吳書來腰弓的更低了:“是。”
雖然不明白皇上為何一邊忌憚嫻妃,一邊又要拚命護著,但想不明白的就不想,認真辦事兒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