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時有人開了上帝視角,一定會抓著乾隆的肩膀瘋狂搖晃,讓他不要衝動,衝動是魔鬼!
就可惜,沒有這麼個好心人出現。
“皇上,臣妾叫人做了好些衣裳,您瞧瞧好不好看?”烏雲波興衝衝的跑了過來,身後的宮人們更是抱了一堆的東西在跟著:“您的東西可收拾好了?咱們真的不帶太後去?”
乾隆正雙手背在身後沉思,聽她這話,轉身的動作便停頓了一瞬:“朕知道你對皇額娘的孝心,等冬日裡去小湯山上的溫泉莊子時咱們帶她老人家一起去,那個距離近,不會累著。”
皇額娘還是留在宮裡安全,有他留下來的人手,定能在第一時間將她搶救回來,省得一同在路上叫嫻妃發現端倪。
畢竟……接下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啊!
不過看著嫻妃揚起的臉蛋兒上滿是迷人的光輝,乾隆的心稍微軟了那麼一下:“你還有什麼想要的?到時候在路上不方便,得周全了才是,朕都滿足你。”
可惜了,要不是老天爺太過不公,他還真舍不得弄死嫻妃。
畢竟她是真的美。
烏雲波自然不知道他的這番想法的,隻是認為乾隆這會子還在深情人設裡頭走不出來,便羞澀的笑了笑:“臣妾沒有什麼想要的了。”
倒是那朦朦朧朧的衣裳做了不少,一天一件不重樣都行,這苟男人這回絕對跑不了!
乾隆覺得她這笑容不對勁,便叫了安插的釘子去查探,待知道嫻妃還帶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衣服後,臉瞬間就綠了。
好你個嫻妃!
虧的朕因著對你下殺手心懷愧疚,合著你比朕更心狼啊!
到現在都沒忘了從朕身上搞個孩子呐!
這麼一想,什麼心軟不心軟的瞬間就沒了,待一行人走了陸路轉水路之後,就在烏雲波疑惑這個月的大姨媽怎麼推遲的時候,乾隆他準備動手了。
半夜,吳書來領著皇上的口諭將各處都安排好,鴻門宴更是早早的擺上,就等著皇上和嫻妃用完膳之後開始行動。
“用好了?那你先回去歇著,朕還有些事要吩咐人去辦。”乾隆看著遠方的黑暗,眼神深邃了許多:“朕晚上……會給你驚喜。”
不看著你咽氣,朕絕對不會放心的。
烏雲波不疑有他,摸了摸有些撐的肚子,心說這新鮮的水產就是好吃,而後搭著容嬤嬤的手往回走。
乾隆朝吳書來看了一眼,後者給邊上的一個小太監使了眼色,其瞬間隱入黑暗之中。
烏雲波見狀微微一笑,心說苟男人還挺像那麼回事,甚至想著要是他願意哄自個兒一輩子那也不錯,雖然這麼想喪良心了點兒,但是有人能數十年如一日的哄著你,就算是被逼的,那也很爽的嘛!
反正他又乾不掉自己不是?
就沒想到啊,她剛走進內裡打算叫宮人給自己打些水來洗漱,就見容嬤嬤不知為何昏倒在地,嬌答應也被堵住嘴巴綁在一邊,緊接著,門後突然飛出一個女強人,二話不說,倒提著她的腳就把腦袋往窗戶邊送!
烏雲波:“!!!”
我的媽呀!
“皇上救命啊!”
快來人呐,皇上待會兒要駕崩啦!
“呸!”嬌答應此時用力的頂掉了口中的布團,恨恨道:“娘娘莫要叫那個狼心狗肺的男人!就是皇上的人進來要害您!”
這個女強人她記得,曾奉皇上的命將瀉藥交到了自己的手上!
可憐的娘娘,死到臨頭了,還指望著皇上來救她!
呸!渣男!
烏雲波:“???”
我的媽苟皇帝你是活膩了嗎?!
那女強人雖然覺得來一刀比落水利索多了,但皇上說嫻妃身上不能有任何傷口,倒也沒打算抗旨,胳膊一使力,手掌直接托著兩瓣兒蜜桃,直直的將烏雲波掀了下去。
撲通一聲,水花四濺。
“娘娘!”嬌答應大慟:“嗚嗚嗚,娘娘彆擔心,皇上必不會留妾活口的,黃泉路上,還有妾和容嬤嬤陪著您!”
倒是那女強人,站在窗邊愣了一下:“我也沒動刀子啊……”
手上怎麼就有血了呢?
砰——
門被一腳踹開,吳書來麵色煞白,大叫:“手下留人!”
待看到裡頭隻剩三人時,一個沒站住,直直的軟倒在地:“嫻妃娘娘呢?咱家問你,嫻妃娘娘呢!”
女強人一瞧情況不對,忙道:“已經扔下去了!”
“大膽賤婢!膽敢謀害嫻妃娘娘!”人要趕緊救,吳書來還沒傻,朝身後驚慌失措的宮人們怒吼:“快下水去救嫻妃娘娘!來人,將此賤婢拖下去嚴加看管!”
女強人:“???”
死太監你瘋了啊!
吳書來瘋狂的給她使眼色,那女強人倒也不傻,一聲沒吭就被帶走了。
再說回乾隆那邊,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這不,嫻妃一離開,他也立馬起身回了自己的地方,畢竟待會兒要淹死的是他枕邊人,真心沒多少,但感覺還是有那麼一點兒的。
就沒想到,走動間隱隱約約的好似有什麼東西滴滴答答的漏了下來,本以為是天上落了雨,可沒想到進了內室往床上一坐,卻在屁股底下摸了滿手的血跡。
說實話,乾隆是真的愣住了,畢竟吳書來說他那兩個月沒來月事,他自然不會聯想到那方麵去。
可不知怎麼的,血流越發的凶猛,他立刻就反應了過來,趕忙叫了吳書來進來。
吳書來進來可不就被嚇傻了嗎!
什麼也沒問,掉頭就去阻攔迫害嫻妃的女強人!
可惜他還是晚了一步,待十數人跳下去尋找嫻妃之後,又趕忙回去找皇上複命。
就沒想到,乾隆這會子是又流血又咕咚水的,兩樣混在一起,把個帝王休息室整的跟案發現場似的。
吳書來知道內情,當下也顧不得彆的,親自動手收拾起來。
乾隆那是又疼又冷,雖沒有危及生命,可這嘴裡跟泉眼兒似的,一張口就咕咚水流:“嫻妃……咕咚!人咕咚在咕咚哪兒咕咚!”
“奴才已經叫人下去找了,”吳書來擔心的眼淚都下來了:“皇上啊,奴才有罪啊!奴才是真不知道您怎麼又會這般!”
乾隆此時顧不得處置他,到底是心腹,這亂子還得他來掩護,便道:“咕咚咕咚!”
吳書來就跟自帶水下王國的翻譯似的,回了:“奴才已經叫人下去找了!”他摸了摸眼淚:“皇上,您龍體可有妨礙?”
“咕咚咕咚!”乾隆擺擺手。
沒被連累的淹死已經算是好的了,就是這嘴裡咕咚的實在難受。
吳書來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接了:“這不似口水……倒真的似船下之水?”
清澈、透亮!
“咕咚咕咚!”乾隆難受極了,想說話說不了不說,偏隻能咕咚,便連手帶腳的開始比劃:“咕咚咕咚!”
快把嫻妃找到!
這船下的水還不如口水呢!
畢竟船上全員的吃喝拉撒都……想到這裡,他又是一陣急切地咕咚!
好在隻要閉著嘴巴便會阻止咕咚,乾隆當下也不敢張嘴,就沒想到,正準備歇息的時候,船體突然一陣晃蕩,似乎底板被人鑿了,緊接著便有黑衣人順著船底爬了上來,提起手中的武器便喊打喊殺!
當然,烏雲波這會子可不知道乾隆已經成了一個被追殺的水龍頭。方才是突遭變故來不及反應,這會子人被掀下水之後,心說定是苟皇帝對咱下手了!
你不仁,我也不義是吧?
愛死死去!
又仗著自己不會淹死還能自由呼吸,看到有人下水來找,不說如履平地吧,倒也跟長了魚尾似的,溜溜達達的就跑了。
就沒想到,這一溜達,人就溜達的遠了。
當她感覺水麵亮了許多時,這才發現已經溜達到了岸邊。
雖一時間沒想好去處,但苟皇帝都要搞死她了,她總不能……嗯???
要是乾隆死了,那她還回去乾啥啊!
連皇後都不是,回去當不了太後多難受啊!
想著自己反正沒個孩子,這麼久了連個男人也沒睡到,如今又才十九歲……烏雲波那顆躁動不安的心瞬間蠢蠢欲動起來。
當然,心裡還是有點難受的,畢竟容嬤嬤和嬌答應想來這會子已經被抹了脖子。
就在她愣神之際,岸邊突然傳來一道女子清亮的聲音:“姑娘,你也是逃出來的?”
烏雲波:“……”
也?
看了看自己上船後就換上的漢家衣裙,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聞言便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那女子又道:“姑娘上來吧,我不是壞人,我也是逃出來的。”她笑了笑,眼神明亮,用繼續用地上的淤泥往臉上擦:“姑娘也學我的法子往臉上抹一抹,你長得好,可不能再叫旁人注意到。”
烏雲波也觀察出這女子是個單純的了,便慢慢靠近,學著她的樣子往臉上抹東西。
“姑娘,這是哪兒啊?”
“這裡是濟南府,”那女子伸手就在她臉上抹了一把:“姑娘快隨我來,我家就在這附近,咱們先躲些日子,家中隻有我爹爹,他是個良善的讀書人,定會把咱們藏好的!”
烏雲波沒有全信,但是想著自己這些日子撿起來的身手,便也落後兩步跟著,以防有什麼意外。
“聽姑娘口音不像本地的,是外地來的吧?哎,也是咱們運氣不好,偏偏趕上那夥子這些日子下來搶媳婦,不過姑娘放心,一年也就這一回,今日咱們逃出來了,他們也不敢下山來了。”
“到了明年,許是我都嫁了人,你……唉對了姑娘,你來這兒乾什麼的?”
烏雲波擠出一抹堅強的笑,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我……我乃新寡之身,夫家容不得我,我便連夜帶了體己來濟南府投奔親戚,沒想到……”
“太過分了!”那女子憤憤道:“姑娘你放心!以後我保護你!你就先在我家住著,我家還有另一個小屋,到時候我搬過去陪著你,定不會損了你清譽!”
烏雲波點點頭:“對了,我叫司芙珺,你呢?”
“我叫紫蘭!”兩人一直走到天黑,才遠遠的看到了城門。
烏雲波扯了扯衣角:“紫蘭妹妹,我、我東西都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