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費了老鼻子的勁兒才將他的皇後安撫下來,隨後帶著吳書來,深一腳淺一腳的回了養心殿。
叫了太醫過來,發現滿口牙齒出現了鬆動的症狀,乾隆瞬間冷了臉:“這個瘋婦!”
吳書來左右看看:“皇上您小聲些。”
乾隆:“……”
這就是悲催皇帝的可憐之處了,遭了罪受了傷還不能給自己報仇,過的有甚意思?
太醫開了方後,很快就有宮人過來伺候著用藥。
到了晚上,翊坤宮那邊又有人來請,說是皇後覺得冬日月色好,特邀皇上過去用膳。
待打聽了翊坤宮今日準備的菜色後,乾隆麵如土色:“吳書來,你說皇後這是還在怨朕?”
他的大牙都快豁掉了,吃什麼鍋子啊!
還是紅油辣鍋的,這誰遭得住?
吳書來的腰就更低了:“皇上,您若是去了,也就是口舌遭點罪,若是不去……”
乾隆一個激靈,忙叫人擺駕翊坤宮。
“哎喲,皇上您來的可真巧,”烏雲波見人進來,起身道:“臣妾這兒剛給您調好了蘸料,酸爽辣口的,保管叫您開胃!”
紅的綠的黃的,胡椒花椒蒜末,彆提多香了!
素白的小手親自端了蘸碟過來,鮮辣撲鼻更是引得人口舌生津,隻是乾隆下午遭罪的時候牙齒將舌頭咬了好幾個豁口,如今又怎敢立刻接下皇後的一片心意?
戰戰兢兢的坐下,哆哆嗦嗦的執筷,對著咕咚冒泡的銅鍋,到底沒忍心禍害自己的口舌。
烏雲波嘖嘖道:“可是不合皇上的口味?要不臣妾叫宮人調一碗酸汁兒過來?”
乾隆:“……”
辣不行,酸也更不能行啊!
說罷,她示意一旁伺候的宮人出去,狀似無意道:“您調查的事情如何了?可是知道是誰人指使那小太監來破壞您和臣妾的情分?”
乾隆內心正天人交戰,猛不丁的聽到皇後提起這個危險的話題,臉上的笑瞬間僵硬,猶豫半響,才顫巍巍的開口:“不過半日的功夫,下麵的人辦事哪就這麼快了?不過皇後你放心,朕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給你個交代!”
說罷,他心虛地夾起一塊子肉片,直接放在辣椒碟裡轉了兩圈,然後一口吞了下去。幾乎是同時,火辣的感覺從舌尖蔓延,緊接著整張龍臉變得通紅,口中更是呼哧呼哧的直喘氣。
烏雲波仿佛沒看到他那扭曲的臉,拍拍手叫帶了人證過來:“臣妾知道皇上日理萬機,這些小事許是忙不過來。這不,人呢,臣妾要過來了,有什麼事您就當麵問,想來這狗奴才也不敢再次欺瞞皇上。”
那小太監早就叫皇後派去的茶嬪給嚇破了膽兒,再加上他老家都死絕了,本著早死早超生的想法,也不在乎旁的了,當下膝蓋一軟,重重的跪了下來,口中連聲求饒:“娘娘容稟!奴才絕沒有離間皇上與娘娘感情的心思,隻不過……隻不過是皇上對娘娘情誼深厚,又不知娘娘的心意如何,這才叫吳總管來尋奴才演那麼一出戲,隻希望能試探出娘娘的心意——”
話沒說完,乾隆便上前一腳將人踢翻,而後側身看了過來:“皇後,事到如今,朕也不在乎丟人不丟人的了!”他一抹臉,深沉道:“這狗奴才說的沒錯,朕就是心中忐忑,希望能在皇後這邊得到同樣的感情和心意才來試探,朕知道這樣不好,可朕心中著實空落落的……實在是朕對皇後情根深種,不得已而為之啊!”
“朕並非有意欺瞞,你能理解的吧?”
“啊呀!這麼多人在呢,皇上您說什麼胡話呢!”烏雲波羞紅了臉,不好意思的低了頭:“這番話,皇上您該私下裡跟臣妾直說的,找人試探——實在是很沒有必要嘛!”
吳書來一聽這話音,忙揮手清場。
乾隆見皇後沒有發怒,膽子隨即就大了起來:“那皇後對朕的心意如何?朕——”他拖腔拖調的:“朕對皇後的心日月可鑒,也希望皇後回應朕同樣的感情。”
烏雲波微微一笑,半坐在他懷裡,手指繞著腰間的配飾,答非所問:“皇上,臣妾最近手頭有點兒緊。”
乾隆一時沒明白手頭緊和這事兒有什麼關係,當下便道:“吳書來,將朕私庫裡那個紫檀匣子拿過來!”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區區錢財,舍了便舍了!
東西到手後,烏雲波慢悠悠的站了起來:“臣妾自然是喜愛您的呀!”
乾隆雙眼放光:“你沒騙朕的心?”
烏雲波瞪圓了杏眼:“怎麼可能!”
“小孩子才騙心呢,狗東西當然是心和錢一起騙的呀!”
乾隆:“???”
狗東西……不是,狗東西你對得起朕嗎!
“騙心就算了,你連錢也騙?!”
烏雲波笑了起來:“皇上你想開點,被臣妾騙總好過被旁人騙。再說了,往後餘生,您被騙的機會多了去了,何必在乎如今這一時半會兒的?”
乾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