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渺硬著頭皮彎身去牽他的手,引著他朝廣場外走:“王上,隨我來。”
他不知她要做什麼,但心已跟著她飛遠了。
停在一個矮土牆後,餘渺雙手牽著男人的手,含情脈脈看著他。
他眯了眯眼,正要垂頭,被餘渺用指擋住了唇。
“撻紗。”餘渺喊一聲,聲音和方才喚他王上時天差地彆。
但他隻是挑了挑眉,沒有多問,等著下話。
“首領。”撻紗從拐角處走出來,“王後想去奴隸棚看看有沒有毓旒的奴隸,挑兩個到身旁侍候。”
阿敖廝勾了勾唇:“可以。”
餘渺聽不懂他們的話,偷偷抬眸查看男人的眼神,被抓了個正著。
“走。”男人牽住她的手,大步朝前走。
她有點兒跟不上,落了一步,朝撻紗使使眼色,見撻紗點點頭,心中終於鬆了口氣。
奴隸棚在城西,繞過一段小巷,走下一段階梯,一股臭味撲鼻而來。
餘渺險些嘔出來,急忙捂住了口鼻。
“去。”阿敖廝倒適應良好,眉頭也未皺一下,抬手吩咐撻紗。
撻紗走近,遞給餘渺一塊兒手帕後,才往前走。
手帕擋住口鼻後,那股刺人的臭氣終於小一些,餘渺抬頭看著前方。
窄小的木屋前,戴著枷鎖的奴隸正在從水井裡打水,往裝滿衣裳的破舊木盆裡倒,看樣子是在給梅岩人浣洗衣物。
木屋旁還有許多小木屋,裡麵養了一些牲畜,不多,看起來不夠這麼多人吃的,但臭味就是從這裡散發出來的。
“有沒有毓旒來的?你們有福氣了,新來的王後是毓旒人,需要幾個毓旒人服侍。”
撻紗說的是毓旒話,所有奴隸都轉過頭來,但似乎並沒有人聽懂。
餘渺提起的一口氣泄下,有些失望。
“不是毓旒人,但能聽得懂毓旒話,可以嗎?”突然,一個年輕男人走了出來。
餘渺眼瞳微亮:“你是哪裡人?”
男人往前走了兩步,腳下的鐵鏈微微碰撞發出有些刺耳的響聲。他一身襤褸,皮膚被曬得黢黑,像是幾個月沒洗的頭發一綹一綹垂在臉上,但透過那破爛的裝扮下,依稀可見幾分故鄉人的模樣。
“我是胡國人,離毓旒不算太遠,經商時曾在毓旒小住過一段時日。”
“好,也好,胡國離毓旒不遠,你也算是我半個老鄉,以後你就來我身邊做事。”
她說完,撻紗看向阿敖廝,待阿敖廝點過頭,看守奴隸棚的梅岩人才拿著鑰匙上前為那人解了身上的鐐銬。
“你叫什麼?”餘渺沒挪動,仍站在原地。
她從小在外麵混,早些年被所謂的誌同道合之人坑害過,即使在異地他鄉遇到同鄉人多讓她激動,她也在心中不停地提醒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