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放水(2 / 2)

裙下之臣 浮生無望 7802 字 1個月前

祝微行把靈姝扒在柱子上的手指一根根扣開,興致勃勃拽著她:“走!”

靈姝:“……”

我想逃但逃不掉。

鹿鳴苑中,眾人聽聞了長公主陳靈姝要與首輔陸子越在箭台比試,都興致勃勃地趕去看戲。

“你說,這長公主能贏過陸大人嗎?”

“怎麼可能!陸大人好歹也是將門之後,一身功夫更是不輸赤金衛……”

“言之有理,我壓陸大人贏!”

有好事者已經坐起了莊,設下賭局。

“安王殿下,可要押注?”

箭台旁,觀景席上,侍從捧著陸子越和靈姝的玉盤款款而來,遞到安王麵前。

陳景端,先帝第三子,也就是如今的安王看了看玉盤——陸子越的玉盤已經滿滿當當地放了各式賭注,而陳靈姝的玉盤則是空空蕩蕩。

他笑了笑,長長額發遮住平和的眉眼,並無出眾之處。

“好。”

陳景端掏出一枚同心玉佩,輕輕放在了陳靈姝的盤子上。

貴女好意提醒:“安王殿下這枚同心佩用料名貴,雕工獨特,若是拿不回來就可惜了。”

陳景端搖了搖頭。

見此,有人朝那貴女低聲道:“你管他做什麼?一個沒權沒勢都戎族混血罷了,你看京中貴族有誰理他,也就長公主拎不清,與他交好……”

這人不知,陳景端聽力極好,將這些話聽了一五一十。

但他依舊笑嗬嗬的看著場中的賽馬,一幅與世無爭的樣子,仿佛沒全然聽見這流言蜚語。

而不遠處,信陽大長公主也正與自己的夫君蕭鶴塵打趣,笑道:“我這小侄女大意了,這回栽了個大跟頭,也不知道她有沒有一絲可能贏下陸子越?”

蕭鶴塵容色清弱,攏了攏大氅,淡笑道:“大抵是不能的,且不說陸子越的武功高強,更何況陸子越最會權衡利弊,於他而言,比起討好皇上,公主的喜怒根本算不了什麼,不然他也不會年紀輕輕就坐上首輔的位子……”

二人邊走邊聊,忽然聽得身後一聲響。

“見過信陽長公主,太傅大人。”

陸子越一身月色束腰騎裝,長發高束,執著寒凜凜的弓箭打身後來,朝信陽長公主夫婦行了個禮。

夫婦二人都有些尷尬。

沒辦法,背後說人壞話被撞見能不尷尬嗎。

信陽長公主忍不住,開口問:“原來是陸大人,好巧,瞧你急匆匆的,是要做什麼去?”

蕭鶴塵心裡暗道不好。

果然,陸子越聞言勾笑道:“回大長公主,去權衡利弊,討聖上歡心。”

夫婦二人更尷尬了。

特彆是蕭鶴塵,原來蒼白的容色都上泛起了淡淡的緋色,輕咳一聲:“陸大人真會說笑。”

一般人看在他們身份尊貴的份上,縱使是遇到了這樣的場麵,也都會打打圓場,偏偏陸子越是個不好相處的人。

“太傅大人謬讚。”

陸子越神色溫和,笑意卻不及眼底:“煩請二位讓一讓,不然去晚了,微臣怕討不了聖上歡心,耽誤了升官。”

“……”

夫婦倆默默讓開,久久說不出話來。

許久,信陽長公主幽幽道:“好了,這下靈姝輸定了,這陸子越看著可不像心軟之人。”

而陸子越一路前行,早將信陽長公主二人拋之身後,然沒出兩步,又被人攔住了。

“表哥。”

來人是陸子越姨母之子,他的表弟裴予安,如今十九歲,正是溫潤如玉的少年郎。

陸子越挑眉:“何事?”

二人差了幾歲,又因陸子越生性淡漠,故而平時不甚熱絡,隻偶爾會說幾句話。

裴予安十分溫和,輕輕搖首道:“並無大事,隻是聽聞你要與長公主比試,還望你手下留情,彆讓長公主輸得太難看了。她畢竟是皇親貴族,年紀也小……”

聞言,陸子越微不可聞地蹙眉,驀然道:“你這麼關心她做什麼?”

“啊?”

他有嗎?

裴予安有些懵,緩了緩,神色不解:“我不是擔心你行事不講人情,被皇室記恨嗎?”

陸子越這才沒話說。

“……這樣。”

片刻後,他神色自若,拍了拍裴予安的肩膀:“年紀輕輕彆這麼顧全大局,容易老得快。”

裴予安:“……”

他這是在誇自己還是在陰陽怪氣?

……

靈姝被祝微行連拖帶拽地拉到箭台時,觀景席上已經人滿為患。正好押注的侍從捧著玉盤過來,她看見祝微行毫不猶豫了押了陸子越十兩黃金,嘴角不由得一抽。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盤子。

本以為會空無一物的,卻不想看見了一枚同心佩,這不是三皇兄的珍藏嗎?

“三皇兄……”

靈姝感動得淚眼婆娑,朝陳景端看了一眼,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爭氣,幫他贏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