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夫子並不多言,拂袖轉身:“十遍。”
靈姝咬緊了唇:“……”
她猜這肯定是陳景睿的陰謀詭計。
他一定是串通了董夫子,故意在課堂上罰她,如此她下了課,便隻能昏天黑地地寫課業,再也玩不了了!
男人真的很卑鄙!
而董夫子轉過身去,想到小公主那委屈的臉,也未免有些心虛。但一想到聖上送他的那幅千金難求的踏雪尋梅圖,他還是果斷地選擇對不起小公主。
終於熬到了下課時分。
夫子給每個人發了課業,為了因材施教,故而每個人的課業都不一樣。靈姝打開自己的那份,竟是一整篇《大學》,這玩意要寫上十遍,得寫到何年何月?
她兩眼一黑,憂愁地走了,走時憂慮重重,不知不覺過了穿花門,卻忽然發現腰間的玉佩掉了。
糟了!
那枚玉佩很重要的……
靈姝一驚,立即轉身回書堂去。
才走到庭中,找到了玉佩,忽然看見兩個官家小姐正停留在某張書案前,鬼鬼祟祟地說著些什麼,隱隱約約聽到了“陸大人”幾個字。
竟有八卦可以聽。
靈姝神色一振,貓著腰悄悄藏在草叢後,側耳偷聽。
隻聽得其中一人道:“那蘇淺淺慣會扮可憐,也不知用了什麼狐媚妖術,哄得陸大人將她塞到國子監來……”
另一人道:“哼,聽說她父母雙亡,帶著幼弟入京投奔陸府,許就靠著這一點,整日裡一幅楚楚可憐的姿態。她說自己是陸府的表小姐,誰不知她其實和陸府隔著八代呢!”
“都是因為她,懷玉近日都悶悶不樂了。”
“這也難怪,懷玉最愛慕陸大人了。”
二人一邊說,卻一邊將蘇淺淺案上的課業收了起來,又扔下另一份“課業”,露出不懷好意的笑。
“換了她的課業,讓她明日出醜。”
“看她還怎麼裝可憐!”
二人飛快走遠了。
靈姝:“……”
真是精彩的八卦。
下一瞬,蘇淺淺正好從廊下回來。她第一天入學國子監,方才被夫子喚去登記名冊了,還沒來得及看今日的課業。
蘇淺淺回到案前,打開卷軸。
身側的小侍女驚呼道:“小姐,你的課業怎麼是張白卷?!”
蘇淺淺沉默了一會兒,語氣柔柔:“被人換了,她們看我不慣,我知道的。”
小侍女義憤填膺:“那我們去跟夫子說吧!否則小姐明日交不上課業,豈不是要受罰?!”
“算了。”
蘇淺淺弱弱地笑了笑,輕輕道:“我人微言輕,夫子怎會信我?何況托了表哥的福,我才能入國子監念書,這才第一日,還是莫要惹出太多事端來。”
“那小姐就隻能被罰了……”
“怕什麼,從前寄人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