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
還未等他們反應,陸子越就已經走出了庭中,步履穩健而快,仿佛怕去晚了一般。
等他走後。
陸老夫人才倒吸一口氣:“老身剛剛……沒聽錯吧?”
……
靈姝和陸子越約好在聽風樓下相見。
聽風樓拔地而起,有數丈之高,坐落在京中最繁華的東街中央,此刻掛滿流光溢彩的花燈,十分醒目。
陸子越一眼便看見了在樓下等著的靈姝。
她一身海棠流仙裙,捧著個木盒立在燈下,容顏比燈還明亮,引得許多人駐足觀看。若不是她身後遠遠守著的赤金衛氣勢洶洶,隻怕已有無數人上前搭話了。
“陸大人!”
靈姝看見了陸子越,開心地揮了揮手。
“殿下。”
陸子越幾步走上前去,神色難得和善,問道:“可是久等了?”
“不曾。”
靈姝笑著搖了搖頭:“我才來一會會,你便來了。”
那是自然。
其實他早來了。
陸子越在心中暗道,早在一刻鐘前,他就在此等候,隻是不想讓靈姝發現自己在等她,便故意藏了起來,等她來了才現身。
兩軍相接,先發者勢先去。
靈姝不知道這些彎彎繞繞,今日心情不錯,於是笑道:“對了,在外邊我們便不行那些虛禮了罷,我叫你陸子越,你叫我陳靈姝,如何?”
“靈姝。”
陸子越卻略去了姓,直呼她名,他語氣如玉清然,又輕緩柔和,極其自然,仿佛二人相識已久,本該如此一般。
靈姝愣了愣,不自覺扣了扣手中的木盒。
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緊張。
可她跟陸子越緊張什麼?他們兩個人在這之前……可是死敵啊!
靈姝雙眸閃爍,唇畔動了動,欲言又止,顯得有些慌張。
“嗬嗬。”
陸子越卻忽然輕輕一笑,語氣裡幾分隨意:“天子之姓,我不便稱呼,便叫你靈姝吧。”
“噢,哦。”
原來如此……
靈姝反應過來,人家隻說了兩個字,她便自亂陣腳,胡思亂想了這麼久,實在是有些丟人。
隻不過,怎麼覺得陸子越在故意捉弄她呢?
算了。
靈姝心裡想著大人不記小人過,將手中扣了又扣的木盒遞給陸子越,眨眼道:“送你,陸子越。”
此刻她十分慶幸這木盒質地堅硬,否則陸子越就能看見自己的指甲印出現在上邊。
“這是……”
陸子越神色微訝,輕輕打開盒子,發現裡麵靜靜躺著一枝白蕊粉重瓣的春海棠。
他無言,眼中動容,看著靈姝。
“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
靈姝輕輕念了一句,指著春海棠,笑意淺淺:“這是我今日祈福時親自折的花,送給你了。我折它時向上蒼祈禱了你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