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拔光,肋骨儘斷,兩相對比,亓寧平日裡對他用的那些手段,真是不夠看的。
奄奄一息之時,他瞧見亓寧火急火燎地趕來救他,為了他跟親兄弟翻臉,不許彆人傷害他。
那樣急切的神情,讓他有些恍惚。
他這條賤命,也會有人在乎?
那天回去,亓寧便命人給他刺了字。
“你是孤的奴才,隻能由孤欺負。今日給你臉上刺個寧字,孤倒要看看日後誰敢打狗不看主人。”
亓寧的話一如既往的難聽,可是要被刺字的屈辱卻莫名其妙被一種異樣的情緒衝淡了。
明月嘲笑說這可是恩寵時,他竟有幾分認同。
他還真是塊賤骨頭。
蕭玨從案邊起身,移步至軟塌上,鳳眼微抬,對亓寧道:“過來。”
亓寧依言過去,手心還攥著藥瓶。
“很難看麼?”蕭玨問。
“不難看,陛下很好看的,有刺青也很好看。”
雖然有恭維的成分,但其實也是真心話,蕭玨是小說男主配置,長相本就賞心悅目,那個刺字又落在額角,影響並不大。
“如此便好。”
蕭玨又問:“與我親近,會覺得惡心麼?”
如今不管他想對亓寧做出多麼下流的事,亓寧都隻能受著,讓亓寧賠笑臉,亦不是什麼難事。
但一想到亓寧心中可能會厭棄他,覺得他不堪惡心令人作嘔,便有些煩悶。
“啊?”這問題問得突然,讓亓寧愣了一下。
“像昨晚那樣,親你,覺得惡心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本來裝睡被拆穿就夠丟人的了,怎麼還提。但要說惡心,卻也算不上。
畢竟蕭玨長得好看,還乾淨,如果是肥胖的中年老男人,亓寧昨晚絕不可能裝睡忍受對方那麼久的,大概聽到腳步聲的那一刻就準備殊死一搏了。如果蕭玨是受,他們也不是不可以當臨時炮友。
“我沒覺得惡心,但我畢竟曾是太子,陛下讓我雌伏身下,那是萬萬不能的。”
蕭玨唇角翹起:“嗯,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
亓寧不準備繼續這個話題:“我給陛下上藥。”
說罷走近了些,站到蕭玨身前,粉白指尖蘸了點藥膏,微微彎腰,塗抹在那刺青上,輕柔暈開。
剛沐浴完畢,亓寧身上還冒著水汽,小臉被蒸騰得粉撲撲的,眼角鼻尖暈著剔透的緋色,濕漉漉的長發垂著,發梢還懸著水珠,胸前衣裳都被浸濕到透明,還淌了一些在蕭玨膝上,發香與體香一同沁入人的心肺,眼前白嫩的肌膚好像能掐出水來。
他專注地給人上藥,雙眼清淩淩的,渾然不知對方是怎麼無恥地將他視奸了一遍又一遍的。
亓寧塗完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