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覺得啊。”薑嘯下顎被岑藍挑著, 冰涼的劍鞘貼在他的輪廓之上。他把嘴裡東西咽乾淨,推開了劍鞘,繼續吃東西, 鼓著腮幫說,“師祖看錯了吧。”
薑嘯每天都隻顧著盯著岑藍看。對於岑藍來說, 她隻是稍稍敞開心, 感受情愛以便破劫。
但是對於薑嘯來說,岑藍就是他初嘗情愛泥足深陷的唯一。
他上哪去注意自己輪廓有沒有變化,他隻知道自從那夜兩個人……之後藍藍對他便越來越好, 笑的時候也很多, 還會主動親近他了。
他為此洋洋得意, 隻要一想到待這次曆練結束, 回到門中他們便要結為道侶,薑嘯就難掩喜悅之情, 嘴都要裂到耳根。
可岑藍卻是不會看錯的,薑嘯確實有變化。
他這個年歲, 或許身量抽條是很正常的, 但是他不該在短短幾天的工夫, 輪廓產生改變。
岑藍心中疑竇叢生, 伸手隔著桌子勾住薑嘯的後腦, 扳住了他的脖子同他的額頭抵在一起, 閉上眼睛去探他的異樣。
薑嘯愣了愣,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小聲道, “藍藍……有人看著呢, 要不我們回房吧。”
岑藍放開薑嘯,神色凝重道, “走吧,回房。”
她沒有探查出薑嘯的什麼異樣,今天必須要弄清楚。
薑嘯其實還沒有吃飽,可岑藍想要與他親近,這可比吃飯重要多了。
兩個人起身上樓,不遠處圍桌而坐的一行合歡宗女修,個個咂舌,“好強的獨占欲,這女修好生奇怪,你試探出她的修為了嗎?”
一個粉衣的女修,問剛才去同薑嘯搭訕的青衣女修。
青衣女修聞言搖頭,“沒有,看不出。”
粉衣女修嗤笑,“看不出你就慫了,這小弟子修為很紮實,你要是不敢,我可……”
“你可惜命吧,我看不出她的修為,”青衣女修說,“是完全的看不出,她的境界乍一看十分低微,但你真的探查,就如同霧裡看花,看不透你懂嗎?”
“難不成她還能是什麼大能修者,大能修者誰稀罕來這弟子曆練場啊,”粉衣女修不以為意,“再者說真的大能修者,她怎麼不先將自己的容貌變得好看些……”
粉衣女修說著說著聲音就小了,她微微蹙起眉,想起師父說,真正的強者是根本不在意容貌的。
一桌人都不說話了,抬頭看著岑藍拉著薑嘯消失在樓梯。
誰不想做真的大能呢,可修者修習如刀山漫步,一著不慎滿盤皆輸,雙修一道算是其中比較容易的,可若對方是個無良賊子,也會輕易的損傷修為,甚至身死魂消。
可合歡宗的女修,都是凡塵之中活不下去的女子,被她們師尊撿回山中,除了修行這一條路,實在無路可走。
而很多時候,合歡宗的女修會遭人厭棄,尤其是其他門中的女修。
想來剛剛那急忙拉著男修上樓的女修,就是唯恐避之不及吧。
還真的不是,岑藍正在查探薑嘯,從頭到腳,從裡到外,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連識海都進了。
可她實在沒有瞧出任何的異樣,尤其是薑嘯的容貌,未見任何異常。
除卻內府中運轉靈力的內丹品相不行,是一個半圓的殘丹,乃是他之前靈力滯澀的原因之外,尋不到任何其他的詭異之處。
殘丹在修真界很常見,低階修者大多都是不夠渾圓的,大能修者修不出渾圓的也大有人在,這完全不能當成是什麼異樣。
可是薑嘯又是為什麼在幾天之內容貌變化……難不成還真是長大了?
岑藍百思不得其解,捧著薑嘯的臉看了許久,末了親了一口。
“模樣俊了點。”她真心實意地誇獎了一句。
薑嘯勾了下嘴唇,不想顯得自己太膚淺,又趕緊壓下去。
可是他實在不是能夠藏得住喜怒的人,片刻後唇角又勾起來,笑出了兩個十分好看的酒窩。
這一笑,眼尾細細的收成小勾子,岑藍一生也不曾為美色所動,這會倒是伸手摸了摸他的眼尾,心有些癢。
“藍藍,我們睡覺嗎?”薑嘯還以為岑藍是想要同他親近才叫他上樓,可遲遲不見她有什麼動作,薑嘯有些急。
當然了,他不敢如之前一般主動,因為他摸到了岑藍的性子和偏好,她喜歡掌控。
薑嘯不在意這個,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雖說有些手段讓他萬分難捱,但也不打緊,相比於入陣曆練,這些連疼也算不上的小手段,岑藍喜歡他都可以。
薑嘯是缺少世俗觀念的,見識少,懂的也少,即便是懵懂間知道了那些手段不是“好”的,可他沒有羞恥的感覺,因為他不知道兩個人在一起什麼是正常的,所以岑藍給他的一切,他都全盤接受,且接受良好。
而岑藍最滿意的也就是這個,她不需要什麼忍辱,薑嘯大方又直白,喜歡和不喜歡都能一眼看透,快樂和痛苦都會乖乖地告訴她,她才會也跟他透露自己的愉悅,一同去摸索能夠讓彼此歡愉的方式。
無論是床上還是床下。
不過這會,岑藍側耳聽到了隔壁細微的聲音,對著一臉春情的薑嘯笑了笑,抬手設下結界,把他拉著按到隔壁的牆邊上,對他道,“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