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嘯可沒有忘了, 這兩個名字就是師兄說的那兩個,對藍藍有所企圖的!
岑藍聽到聲音側頭看向薑嘯手裡碎裂的仙靈盞,眼神詢問他在做什麼。
在場眾人都是什麼人物?可以說這屋子裡麵的, 就是當今三界六道當中所有的頂尖人物,捏碎茶盞的聲音不大, 可聽在這些人的耳朵裡, 與平地驚雷無異。
再加上薑嘯本來和岑藍同時出現,就十分的引人注目,這幅長相又太過紮眼, 因此幾乎是瞬間,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薑嘯吸引。
就算沒有馬上好奇地轉過頭來, 也已經豎起耳朵聽他這邊的動靜了。
薑嘯自然也知道自己一時失控, 引人注目了,他自己這點能耐他很清楚, 他縱使被岑藍打扮成這樣,也是個金紙做的菩薩, 隻是看著金光閃閃罷了。
本想著儘可能的不引人注目, 現在倒好, 所有人都注意到他了。
他一緊張, 麵色更沉, 容貌本來便邪氣橫生, 因著緊張更顯得陰鷙無比。
岑藍:……她有點想笑。
薑嘯這樣子瞧著怪唬人的,像個不世大魔頭, 可實際上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在旁人看來像是在挑釁, 岑藍卻知道他在求救。
正這時候, 大殿之外突然一陣黃沙旋渦,旋渦落地之後, 那些沙土悄無聲息地隱沒進了地下,接著一個模樣打扮張揚無比,酷烈如火的男人輕哼一聲,人未進入殿內,卻聲先至,“大夥倒是來得早!”
他一身絳色滾赤金邊的繁複法袍,身前與肩頭疊起符文,看上去如同護身戰甲一般的裹在他的周身,無人懷疑這一身衣袍之上的防禦力和攻擊力是何等的變態,正如地煞皇魯嶽此人一般,強悍且肆意。
他生得也是寬眉朗目,輪廓深邃,身形高大健壯,整個人帶給人一種撲麵而來的強橫和血氣,是女修們最喜歡的那種氣概強盛的真性情男子。
殿內的各家仙長中與他相熟些的紛紛打招呼,他卻一邁入殿門,視線便奔著這大殿最中間坐著的身形看去,爽朗一笑,“一彆經年,故人可安?”
岑藍卻隻是應了一聲“尚可”,便看向了他的身後。
若說地煞皇魯嶽乃是漠北的一捧赤沙烈火,那緊隨他身後進殿的,便如這天地間的一捧清泉靈霧,身姿如玉氣質絕塵,眉目若山巒流水,渾然天成清肅靈秀。
他一襲白衣,渾身上下除腰封處的佩劍全無裝飾,卻讓人不得不去感歎其人哪怕披麻戴孝,也能俏盛雪中梅。
他自然就是如岑藍所料,與地煞皇在外麵剛巧遇見,順手打了一架因此來晚的寒水門掌門宗正子明。
他看向岑藍,微微拱手,雖然沒有開口,可望向她的那一刻眼中如春雪消融,百花齊放。
這兩個人站在一起,便是兩極分化的兩個極端,可誰也不能不承認,這兩人俱是現如今修真界修為與品貌皆無可挑剔的。
隻是一個問好,一個隱晦的拋媚眼,到岑藍這裡卻都是給了瞎子聾子。
她對著這晚到的兩位點了點頭,便對著身側不遠處坐著的雲滄派掌門道,“既然人到齊了,就開始吧。”
雲滄派掌門這才點頭示意弟子們可以開宴,而站在大殿正中的兩個人,也分彆被弟子引著入座。
分彆的兩人心有不甘,還看著岑藍的方向,岑藍卻在看著她身側的薑嘯。
薑嘯看傻了。
魏欣師兄誠不欺他,這兩個人確實仙資神貌,且薑嘯根本無需去知道兩個人的修為幾何,單看這殿內仙首對其的態度,便能知其何等強大。絕不是他的蒲柳之姿能比的……
薑嘯情緒有些低落,而在外人看來,他這便是越發的陰鷙。
這樣的人師祖都看不上,不喜歡?
那師祖到底喜歡他什麼呢?薑嘯從前也不是沒有懷疑過,但沒有這般慘烈地比較過,他還不知自己如此不堪。
雲滄派弟子陸續將靈氣充裕的肉食、靈穀製物和瓜果送上來,雖然這仙宴不是吃喝玩樂的,他們是商議當今修真界,乃至是三界的大事才聚在一起。
可雲滄派總要做樣子,該有的一點不能缺,也是要各家仙門借此看到他雲滄派的實力。
仙宴實在豐盛,光是靈力充裕的仙禽肉便足有十餘種,不過在場眾人並無人動,場中的氣氛在仙宴開始後,就越來越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