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素來瞧不慣翡翠,嫉妒翡翠在謝皇後麵前比她更得臉,素來喜歡和翡翠較勁、彆苗頭。
瞅見眼前這樣的好機會,她自是不會放過。
劈裡啪啦、夾槍帶棒,對著翡翠,便是好一通指責。
誰知,她不說這番話還好。她此言一出,翡翠的麵色愈加難看,一副如喪考妣模樣,禁不住一個沒忍住,直接慟哭出聲:
“娘娘,真的不好了!國公爺,他……他……”
未語淚先流,翡翠哽咽著開口道。
而她口中的國公爺,便是英國公府的當家人——英國公謝韜,亦是謝皇後的祖父。
乍一聽得“國公爺”這三個字,又見翡翠涕淚橫流,謝皇後心中便是忽的生出一抹不妙之感,她麵上的笑意瞬間斂去,轉目望向滿目哀慟的翡翠,急聲道:
“祖父如何了?翡翠,你倒是快說啊!”
翡翠這般,一邊哭著,一邊哽咽著“他,他”了個半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著實令謝皇後感到心焦。
聞得謝皇後的話,翡翠砰的一下,匍匐跪倒在謝皇後跟前,哀哀戚戚、泣不成聲道:
“稟娘娘,國公爺他……他沒了!”
謝皇後聞言,不由一怔,下意識開口道:
“什麼沒了?翡翠,你在說什麼?”
翡翠聞言,麵上的哀慟之色愈濃:
“娘娘,剛剛,英國公府傳來消息,說就在剛剛,國公爺他忽然病逝了!事發突然,還望娘娘節哀順變!”
翡翠這一番話,猶如一陣驚雷,響徹在整個坤寧宮中。
她此言一出,一旁的珊瑚等一眾宮人的麵色,皆是一變。
或忐忑、或惶惶、或麵色煞白……
每個人的麵色都很不好。
尤其是是珊瑚、玳瑁、瑪瑙幾人,人人眸中含淚,目露哀慟。
和翡翠一樣,她們不僅是謝皇後身邊的貼身大宮女,更是英國公謝家的家生子,從小在國公府中,伺候著謝皇後,在英國公府中長大。
英國公謝韜,於她們而言,便是高高在上的家主與頂梁柱。
如今,頂梁柱竟是這般毫無征兆的便倒了,這叫她們如何接受得了?
如何不惶惶?
而這噩耗,對於謝皇後的打擊則是更大。
乍一聞言,謝皇後整個人便是向後倒退幾步,瞪大了雙眸,一臉不可置信的望向跪在自己麵前的翡翠,顫著聲一迭聲的道:
“什麼?祖父病逝了?祖父他一向身體康健,怎麼會突然病逝的?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她直直望向翡翠,眼神迫切又充滿希冀。
那眼神分明在說:
翡翠,你是逗我的吧?
你是在開玩笑,祖父他並無恙,對吧?
然而,一切終歸是要叫謝皇後失望了。
迎上謝皇後的目光,翡翠不忍又哀慟的垂下眸去,砰的一下,紮紮實實的向著謝皇後磕了個頭,語帶哀慟的恭聲道:
“娘娘,這一切,都是真的!國公爺他……真的病逝了!如今,英國公府上下已掛起了白幡,府中正在張羅著國公爺的喪事。府上特地傳消息過來宮內,想要問一問皇後娘娘是否要回府送國公爺最後一程。”
一則,當朝皇後親臨祭奠,這也關乎著英國公的逝後哀榮;二則,謝皇後自小便對英國公甚為孺慕,祖孫倆關係甚好。
如今,國公爺去世,自然需得第一時間通知謝皇後。
不然,這怎麼著,也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