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了她過來,卻又將她就這樣撂在一邊,這算怎麼一回事兒啊?
真是的!
夏才人心中納悶又腹誹不已,就這樣立了有一會兒,嘴上張張合合了好幾次,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賢妃娘娘——,不知娘娘您喚嬪妾過來,是有何事?”
聞言,鄧賢妃翻看棋譜的手上動作一頓,抬眸瞥了一眼,此時,明顯已經心浮氣躁、有些沉不住氣的夏才人,又轉目淡淡向著侍立在一旁的如梅那邊一掃。
如梅見狀,當即會意,衝著侍立在殿中的一眾宮人們揮了揮手。
旋即,眾宮人便魚貫著退出了大殿。
如梅走在最後,最後一個退出大殿,在退出去之際,還不忘反手關上了房門,獨立自己一人在殿外守候。
一時間,偌大的殿內,隻餘鄧賢妃與夏才人。
見鄧賢妃煞有介事、仿佛異常鄭重一般,遣散了殿內的一眾宮人,夏才人不由皺眉:
“娘娘,您這是何意?何以要將宮人們都遣退了?您究竟想要和嬪妾說些什麼啊?”
夏才人覺得,鄧賢妃今日,實在有些古怪。
莫名的,她的心中,甚至隱隱生出一抹不知從何而生的不安來。
直覺告訴她,鄧賢妃遣退眾人,接下來想要與她說的話,絕沒有那般簡單。
而事實證明——
夏才人的預感是正確的。
鄧賢妃接下來的話,對於夏才人而言,覺得無異於是平地一聲雷,直炸得她心顫膽寒。
“夏才人,謀害姝嬪的人,其實是你吧?”
鄧賢妃一派閒適的抬眸瞥了夏才人一眼,淡淡開口道。
然而,一番話,卻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聞言,夏才人登時臉色大變,眸中飛速掠過一抹慌亂,卻還嬌憨一笑,強作鎮定道:
“娘娘,您這是在說什麼啊?嬪妾不懂娘娘您說的什麼意思?嬪妾怎麼會謀害姝嬪娘娘呢?嗬嗬,賢妃娘娘,您可真是愛說笑!”
聞言,鄧賢妃挑了挑眉,一臉的似笑非笑:
“說笑?嗬,本宮可沒有在說笑。你不懂本宮在說些什麼?”
話到這裡,鄧賢妃忽的掩唇一笑,望向夏才人的眸中滿是譏誚:
“嗬嗬,夏才人,你就彆在本宮麵前裝傻了。非要本宮說的如此直白麼?本宮是說,你才是那指使孫福弄出那些相克的菜品,想要謀害姝嬪腹中皇嗣的人。你才是孫福身後的主子,真正的幕後之人!
而麗嬪,不過是你一早準備的替罪羊。你一早就布置好了,若是此事東窗事發,便將一切罪責,全都推到周氏的頭上,讓周氏去做這個替死鬼。
夏才人,你不錯嘛!你可真真是好成算!”
夏才人聞言,心底大駭,卻還是強撐起一副無辜嬌憨的模樣,頗有些委屈與受傷的驚呼著道:
“娘娘,您胡說些什麼呢?賢妃娘娘,您是不是對嬪妾有什麼誤會?嬪妾怎麼可能是這一切的幕後主使?還說嬪妾陷害庶人周氏,讓她做替罪羊?
周氏她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心思歹毒,嫉妒姝嬪娘娘有孕,欲圖謀害姝嬪腹中的皇嗣,關嬪妾什麼事兒?娘娘,您可不能平白往嬪妾身上潑臟水、冤枉嬪妾啊!”
夏才人期期艾艾,滿臉委屈的望向鄧賢妃,一副“縱使你是高高在上的一品賢妃,也不能夠如此冤枉我這個小妃嬪啊”的表情。
然而,對此,鄧賢妃卻並不買賬。
見狀,鄧賢妃冷笑一聲,隨手從棋譜中,掏出一張輕飄飄的信紙,往夏才人麵前一遞:
“夏才人,你且瞧瞧,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