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宮還不到一年,便奪得了陛下的寵愛,還連連晉位。
不僅有寵,如今居然還騎到了自己這個柔嬪的頭上,成為了九嬪之首的姝昭儀。
那自己苦熬這麼多年,又算什麼?
隻要一想到這些,柔嬪就嫉恨難平,恨得牙癢。
寧氏,你等著!
有你哭的時候!
不小心瞥見柔嬪此時的狠厲目光,春蘭被唬得一跳,趕緊垂下頭去,恭聲應是:
“是!娘娘,奴婢省得。”
不過一會兒,春蘭便換了一身不起眼的普通民女裝束,出了延禧宮,一路出了皇宮,徑直去往忠勇侯府。
春蘭行事相當低調,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自她剛踏出延禧宮,便被人給盯上了。
一道黑影始終默默的跟著她,一直跟著她去到忠勇侯府,看著她被仆人畢恭畢敬的迎入了柔嬪之父——忠勇侯付勳的書房。
……
傍晚時分
勤政殿
李元珩批改完案上的奏折,活動了一下脖頸,揉了揉額頭,又衝著侍立在殿中的眾宮人揮了揮手:
“爾等且退下!”
說著,又一指侍立在一旁的方進忠:
“進忠,你留下!”
聞言,方進忠與一眾宮人俱都齊齊應是。
殿內眾宮人當即魚貫著退出大殿,順帶著關上了殿門。唯餘方進忠一人,在殿內伺候。
而坐於禦案前的李元珩,一直闔眼假寐,此時,才又悠悠開口:
“進忠,吩咐你著人去查的事,查得如何了?”
李元珩雖說得含糊,未曾指出具體是什麼事,方進忠卻是當即會意,垂首恭聲道:
“稟陛下,老奴已遣暗衛秘密進行調查。幸不辱命!現已查明,彈劾姝昭儀娘娘之父的那個羅禦史,與忠勇侯府上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這羅禦史此番之所以會彈劾姝昭儀娘娘之父——寧東山,通敵賣國、勾結羌笛、貪汙受賄,亦是受了忠勇侯付勳的指示。
而忠勇侯付勳之所以會指使羅禦史彈劾寧東山,則是柔嬪所授意的。
至於那同被彈劾的青州巡撫與豐縣縣令——應該隻是被捎帶上的。畢竟,隻在禦前獨獨彈劾寧東山這麼一個小小縣令,實在太過引人側目,少不得被人思度。捎帶上這二人,倒是更能顯得羅禦史乃是秉公而為,而絕非目的不純。”
方進忠據實已報,將他遣暗衛查到的一切,儘數稟報於禦前,沒有半點隱瞞與欺瞞。
更不曾因著對方乃是陛下嬪妃、娘家乃是功勳世家,而有所欺瞞。
柔嬪也好、忠勇侯也罷,他隻效忠於陛下,其他人他管他是誰呢?
何況,他又不曾添油加醋,顛倒是非。
他隻是將調查的情況,如實和盤以告,一切自有陛下決斷。
而與此同時,端坐於禦案前的李元珩,默默聽著方進忠的陳述,年輕帝王那張豐神俊秀的麵龐,漸漸沉了下來,桃花眼中染上一抹寒意:
“柔嬪?柔嬪之父忠勇侯?真沒想到,這一切,居然是他們搞的鬼!他們這是想要做甚?莫不是想要在朝堂上搞風搞雨,將朕玩弄於他們父女倆的鼓掌間?嗬,好得很!柔嬪他們父女倆,當真是好得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