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王貴妃的威嚇,周嬤嬤依舊不卑不亢。
又是衝著王貴妃一福身,道:
“貴妃娘娘,我們娘娘並不是有意不見您。亦不是奴婢膽大妄為,硬要攔著您,不讓您進。隻是,我們娘娘懷著小皇子,月份漸大、身子越發沉重,需要靜養。
貴妃娘娘若是隨意亂闖,驚擾了我們娘娘腹中的小皇子,可就不好了!小皇子若是有個什麼閃失,縱使是貴妃娘娘您,也不一定能夠擔待得起。”
周嬤嬤狀似恭謙至極,愣是讓王貴妃找不到一丁點錯處,一番話說的卻是綿裡藏針,警告意味滿滿。
“你……”
聞言,王貴妃險些氣得一個倒仰。
這狗奴才居然敢威脅她?
簡直是豈有此理!
然而,事關龍裔。
還是昭文帝迄今為止,唯一的骨血。縱使王貴妃再是跋扈囂張,也不得不投鼠忌器,不敢再硬往永安宮裡頭闖。
“哼!給本宮等著!”
最終,高坐於步輦之上的王貴妃,也隻得重重一拍步輦的扶手,沒好氣的撂下這麼一句狠話。
旋即,又沒好氣的瞪了自己的一眾宮人一眼:
“還愣著做甚?回宮!”
末了,她又橫了立在不遠處,唯唯諾諾,垂著頭,一直不敢吭聲的趙嬪一眼,斥道:
“哼!沒用的東西!晦氣!”
趙嬪聞言,身子一抖,隻將頭垂得更低,嘴上麻木的訥訥道:
“貴妃娘娘說的是!”
儼然並不敢反駁這位囂張跋扈的一品貴妃一句。
而簇擁著王貴妃的一眾宮人,在聞得王貴妃的話之後,則是當即諾諾應是。
抬著步輦的幾名大力太監,則是忙不迭抬著步輦轉了個向,一路向著昭陽宮的方向而去。
隨行的一眾昭陽宮的宮人見狀,自也是趕忙跟上。
就這樣,王貴妃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來時風風火火,想要看寧雨菡的笑話,結果虎頭蛇尾,笑話沒看著,竟是被堵在了門口,就這樣铩羽而歸。
坐在步輦之上的王貴妃,光是想想就氣。
任憑著大力太監抬著步輦離去,她回首轉目望向永安宮方向,心中不由冷哼:
有孕了不起啊?
還小皇子呢?
都還不知道,肚子裡頭的那塊肉,是公是母。
能不能生得下來,都不一定。
想著想著,王貴妃忽的眼珠子一轉,唇角掠過一抹惡意滿滿的詭異笑容:
寧氏眼瞅著已經失了寵,朝堂上還有人提議要嚴懲她,隻怕此刻,這賤人早已是驚懼交加,說不定,這賤人自己個就流產了,肚子裡頭的那塊肉,都保不住了。
哼!沒了肚子裡的那塊肉,看寧氏這賤人還拽什麼拽?
憑什麼跟本宮鬥!
越想越覺得,極有這麼一個可能,王貴妃的唇角止不住上揚,坐在步輦上,任憑著一眾宮人們簇擁著,向著昭陽宮而去。
目送著王貴妃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遠,周嬤嬤這才暗自籲了一口氣,又衝著負責守門的小安子交代了幾句,這才轉身向著小廚房那邊走。
而趙嬪,則是始終垂首立在那裡,也不吭聲,也不走。
一直跟在趙嬪身後的貼身宮女紅兒,見狀,不由伸手悄悄扯了扯自家主子的衣袖:
“主子,咱們也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