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正是後來者居上?
倒是鄧賢妃,這麼一來,反落了下乘。
竟是居於寧氏之下了。
聞得桐兒這話,聽得她這麼一提醒,原本還因著寧雨菡被晉為簡淑妃,而無比憤懣惱恨的王貴妃,登時便樂了:
“說起來,賢妃倒是更慘呐!哈哈。”
王貴妃禁不住以袖掩唇,幸災樂禍的笑了。
原本,她還滿心的不爽,然而,瞧見旁的人不開心,王貴妃心中的鬱氣,霎時間便消散得七七八八,隻覺得神清氣爽。
光顧著看旁人的笑話去了。
尤其是,她看的還是賢妃鄧惠儀的笑話。
誰叫這鄧氏,老愛擺出一副與世不爭、嫻靜謙和的菩薩款兒?
瞧著她那副樣兒,王貴妃老早就不爽了。
哼!
她倒要看看,這一次,賢妃那張嫻靜麵容,還能不能掛得住!
*
與此同時
崇德宮內
此時的鄧賢妃,麵沉如水。
一向自詡為定力極佳的她,此時也難掩心中怒意,隨手摔壞了她最喜愛的一樽汝窯白瓷淨瓶,猶不解氣:
“淑妃?陛下竟晉了寧氏為淑妃!”
想她鄧惠儀,出生世家大族,自陛下還是太子時,便入東宮為側妃,服侍於禦前,苦心經營多年,也不過才得了個賢妃的位置。
誰曾想,竟是被個出身卑微,入宮不過一年的寧氏,給後來者居上,生生壓了一頭。
現如今,她不僅比不上謝皇後、王貴妃,竟是連寧氏這賤人都不如了麼?
“憑什麼?寧氏這賤人,她究竟憑什麼?!”
鄧賢妃咬牙切齒,重重一拍桌道。
話雖這麼說,鄧惠儀心中,自也知曉,寧雨菡究竟是憑什麼,能一躍成為簡淑妃。
還能是為什麼?
還不是憑著陛下的寵愛,以及好命的誕下了皇長子、皇長女。
且不說,她一躍成為猶在她這個賢妃之上的簡淑妃,就拿寧氏的一雙兒女來說——
小小嬰孩,出生不過才三天,便被陛下封王、封公主,又是賜封號、又是賜食邑。
福王、福慧公主……
這兩個都是寓意極好的封號。
更要命的是——
他們還是陛下的皇長子、皇長女……
思及此,鄧賢妃的眸光越來越沉,眸中劃過一抹陰鷙,唇角微揚,噙起一抹冷笑:
“日子還長著呢。本宮倒要看看,寧氏究竟能否一直這般好命。陛下對她的寵愛,又還能夠維持到幾時。嗬,這後宮之中,從來就不是爭一日之長短!不急!”
她有的是手段和耐性。
這後宮之中,笑到最後的人,一定會是她——鄧惠儀!
嗬嗬。
鄧賢妃的眸子,劃過一抹飽含算計的笑,她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衫,旋即又恢複了一貫的嫻雅貞靜模樣,衝著一旁垂首侍立的貼身大宮女如梅擺了擺手:
“去!請夏才人過來。就說本宮邀她過來品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