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寧雨鳳、謝氏母女倆,匍匐於地,一迭聲痛呼求饒,寧雨菡這才衝著周嬤嬤和銀屏一揮手。
周嬤嬤和銀屏二人當即會意,這才不再繼續掌摑寧雨菡和謝氏,退回到寧雨菡身側侍立。
高坐於上首位上的寧雨菡,又居高臨下的掃視了寧家眾人一眼,這才冷聲開口道:
“爾等之前是如何對待本宮的,你們自己個心裡頭都清楚得很。可彆逼本宮撕破臉!”
乍一聞言,兩張臉都腫得老高、形容狼狽,匍匐在地的寧雨鳳和謝氏,好懸沒有齊齊吐出一口老血:
這還叫沒有撕破臉?!
她們臉都被打腫了啊!
而寧東山、寧耀祖、柳姨娘、寧耀威聞言,心中俱都是一凜,麵上飛速閃過一抹心虛:
縱使他們再厚顏,也不得不承認,之前,寧雨菡猶在寧家時,無論是寧東山這個親爹、還是寧耀祖這個嫡長兄,亦或者是柳姨娘這個親娘、寧耀威這個親弟弟,都從來未曾善待過寧雨菡。
彆說沒有善待了,他們對她從來就是漠不關心。
在寧東山、寧耀祖心中,寧雨菡就是家中可有可無的小小庶女,將來左不過一乘小轎送出去,給他們、給寧家謀利的。
而在柳姨娘、寧耀威看來,寧雨菡不過是他們母子倆的墊腳石、工具人。
他們一心想要寧雨菡給他們謀富貴、給他們鋪路,卻忘了問一問,寧雨菡願不願當這個為他們謀利的工具人。
更選擇性的遺忘和忽視了,他們自己個,究竟是如何待寧雨菡的。
又或者,是從前,寧雨菡一向怯弱乖順,他們說什麼,她便諾諾應承,寧家眾人才以為,寧雨菡是個沒脾氣的鵪鶉。
可以任憑著他們搓圓揉扁,予取予求。
然而,這會兒,再一瞧——
好嘛,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敢情這丫頭,也不是個善茬。
昔日家中那副逆來順受的鵪鶉模樣,莫不都是這丫頭裝的?
不得不說,寧家眾人此時,還真就是真相了。
寧雨菡從來就不是可以任憑他們拿捏、予取予求的鵪鶉。
所以,他們也彆淨想好事。
想要來沾寧雨菡的光,謀求他們自己個的榮華富貴。
嗬,少做夢!
將寧家眾人的心虛,儘數瞧在眼中,寧雨菡無聲冷笑。
旋即,又轉目望向她那個無良爹,淡淡開口道:
“寧東山,往後,你們一家住在京城,你身為家主,需得好好約束家人。
爾等都給本宮老實安分些。否則……可彆怪本宮不顧念親情!今後,爾等且好自為之吧!”
這便是赤裸裸的敲打!
聞言,寧東山心頭又是一凜,瞳孔猛的一縮,噗通一聲跪倒於地,忙不迭應是:
“是!是!是!草民知道了。往後,草民定會好好約束寧家上下,絕不給娘娘您添麻煩!”
聞言,寧雨菡隻是淡淡斜睨了寧家眾人一眼,從鼻子中發出一記冷哼。
那眼神,分明在說——
本宮不介意你們給本宮添麻煩,隻怕到時候有麻煩的人,會是你們自己!
將寧雨菡投注過來的眼神,瞧在眼裡,秒懂了她的眼神之意,寧東山心中又是一突,身子止不住發抖,訥訥的垂下頭去,不敢再與寧雨菡對視。
這等春寒料峭時節,寧東山額上已是冷汗涔涔,心中不停在打鼓:
他可真的是怕了!
嘶,三丫頭……不,是簡淑妃娘娘的眼神太過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