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耀祖隻以為,父親是念舊,才不肯辭掉管家。
畢竟,這管家是他們從趙縣帶過來的。
在他們寧家做了好些年管家了。
父親許是念著舊情,才不舍得辭退。
誰知,聞得他的話,寧東山又是狠瞪了寧耀祖一眼,兀自吹胡子瞪眼道:
“再雇個管家?你小子說的倒是輕鬆。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知不知道,在京城雇個人,是有多貴?你以為你老子是達官貴人,還是勳貴王公啊?就憑咱家的家底,重新在京城雇人,可吃不消!
這老徐頭雖然有些沒有眼力勁兒,可勝在他工錢便宜,你把他給辭了,滿京城隻怕都找不到比他便宜的管家了!知道不?”
若不是看在這一點,他早辭退管家了,還用得著你丫說?
哼!
寧耀祖被父親這麼一訓斥,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隻是垂首跟在寧東山身後,繼續前行。
其餘人等見狀,自然也是亦步亦趨的繼續跟在後頭。
一時間,大家夥兒都有些默默的,唯有寧雨鳳邊走邊抱怨:
“什麼嘛?寧雨菡她算是個什麼東西啊?一朝得勢,便如此猖狂,從前,她可是給我提鞋都不配!她一個小小庶女,她……”
在宮中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和羞辱,寧雨鳳怎麼能忍?
剛剛是在外頭,她不敢說話。
這會兒,回到家中,便是忍不住抱怨起來。
她這一番抱怨落到走在前頭的寧東山耳中,寧東山不由得眉心一跳,當即腳下一頓,倏然轉回頭疾走幾步,徑直來到寧雨鳳身前,抬手便給了還在兀自抱怨不休的寧雨鳳一個重重的耳光:
“給老子閉嘴!簡淑妃娘娘豈是你能妄議的?你個記吃不記打的蠢貨!之前在永安宮中吃的教訓還不夠?還是,你還嫌你的臉不夠疼、不夠腫?”
寧雨鳳被寧東山打得一個趔趄,委屈的抬眸望向寧東山:
“爹——”
才剛喚了一聲,她便迎來了黑沉著臉的寧東山的一計狠瞪。
寧雨鳳縮了縮脖子,訥訥的垂下了頭。
經父親這麼一提醒,寧雨鳳隻覺得整張臉疼得不行。
抬手一摸,隻覺得她的臉,腫得更高了。
不知,是因著之前,在永安宮被教訓得狠了,舊傷未愈,還是因著寧東山剛剛那計重重的耳光,又添新傷。
父親真是好狠啊!
為了寧雨菡這個庶出的賤人,他居然對她這個嫡女動手。
而且,還下這麼重的手!
從前,父親絕對不會如此對待她。
還不就是看著寧雨菡成了帝王寵妃,才會如此向著寧雨菡。
若是她也做了皇帝寵妃,那父親,絕對又是另外一張嘴臉。
越想越覺得憋屈,一個念頭在寧雨鳳心中瘋狂滋生,如燎原之火一般,熊熊燃起,一發兒不可收拾……
這麼一鬨,原本就心情不好的寧家眾人,心情愈加不好起來。
且,俱都心思各異,各自有著自己的盤算與小心思。
就這樣,大家各懷心思的草草吃過了午飯,便各自散了。
寧東山率先去到書房小憩,柳姨娘則拉著寧耀威走了,寧耀仁、寧雨薇這兩個寧家透明人,則是各回各的房間。
而寧耀祖、寧雨鳳兩兄妹,則是隨著謝氏一起去了謝氏的房間,才一進得房內,寧耀祖便是徑直把房門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