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越想越覺得,兒子的這個主意兒可行。
這英國公府上,她是少不得要去一趟的!
明兒就去!
話雖這麼說,然而,當謝氏此番成行,前去拜訪英國公府時,已是三日後。
倒不是謝氏不想要早些過來拜訪英國公府上。
隻是,她被打得一張臉腫了好幾天。
總不能腫著一張臉,出去見人吧?
尤其,還是去拜訪英國公府上。
腫著臉去,這成什麼話?叫人家如何想她?
謝氏也丟不起這個臉!
是以,這幾天,除了時不時對鏡自攬,看看自己的臉消了腫沒有,順帶著咒罵寧雨菡這小蹄子真的好狠,不但敢掌摑嫡母,手底下的人還下這麼重的手,將她的臉打腫得幾天都沒消腫。
除此之外,謝氏也彆無他法。
直到昨天傍晚,眼瞅著臉上的腫都消了,謝氏這才張羅著安排前來英國公府上拜訪的事宜。
今日又特地起了個大早,好好的梳洗打扮了一番,這才坐上家中那輛最拿得出手的,卻也還是半新不舊的馬車,向著英國公府上趕。
乍一來到英國公府門前,瞅著英國公府門前的氣派,謝氏不由有些氣弱。
整理了一番心情,她這才上得前去……
*
英國公府中
內院,明輝堂
英國公夫人何氏,也就是謝皇後的母親,正歪在榻上,微闔著雙眼,任憑著丫鬟給她捶腿,就在這時,何氏身邊得力的管事娘子——周勇家的,自外間一路小跑著進來,一溜煙來到榻前稟道:
“夫人,外頭來了個寧謝氏,說是和咱們國公府上的同宗,特來拜見。這會兒人在角門那邊候著呢。夫人,您看……”
英國公夫人何氏聞言,眼皮都未掀,隻是嗤笑一聲:
“嗬,什麼同宗? 八成又是哪個八竿子都打不著的窮親戚,上咱們府上打秋風來了!這等來咱們英國公府打秋風的窮親戚,每年不知有多少呐!”
說著,何氏又不耐的揮了揮手:
“不必特地帶過來明輝堂了。你領人進來,招呼著吃頓飯,隨便給幾個錢打發了吧。”
如英國公府這樣赫赫揚揚的人家,每年上門來打秋風的外八路窮親戚,也有不少。
何氏早已習以為常。
往常,也都是這般打發了。
今日,何氏原也以為並不會有什麼不同。
誰知,聞言,周勇家的卻並未曾如往常那般,恭聲應是,然後便按照何氏的吩咐行事,而是,又再多了句嘴:
“夫人,這可是寧謝氏,她夫家姓寧呐!”
周勇家的意有所指的道。
甚至,還刻意加重了“寧”這個字的語氣。
英國公夫人聞言,則是一挑眉:
“她夫家是哪家?哪個寧家?”
英國公夫人對京城的王公勳貴、當朝大員,可謂了如指掌。
硬是沒有想出,這其中有哪一家,是姓寧的。
這寧謝氏,難不成不是京城人?
是從旁的地方進京的?
見英國公夫人開口相問,周勇家的忙道:
“夫人,是簡淑妃寧氏的那個“寧”啊。這寧謝氏,便是前青州趙縣縣令寧東山之妻,她乃是宮中那位簡淑妃寧氏的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