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著他們娘娘蒼白之中,泛著青的臉色,以及眼底的濃濃烏青,翡翠愈發心疼起來,心中重重歎了口氣:
這些日子,娘娘真的是太累了。
本來就身子骨不好。
近日來,娘娘的身子是越發的差了。
偏偏娘娘還要苦撐著,愈加努力的處理宮務,都不知有多久未曾睡一個好覺了。
如此一來,娘娘的身子便是愈加的雪上加霜。
她幾次勸說娘娘好好將養身子,娘娘都聽不進去,還這般我行我素,甚至,更加勤於處理宮務。
唉,這可真是愁人啊!
於心中默默歎氣之餘,翡翠忽然想起一事,禁不住默默思索,越是思索,越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娘娘,您的月信已是有些日子沒來了!您看……”
算算日子,他們娘娘自從上上個月月初來過兩三天月信之後,便再也沒有來過月信了。
一晃這個月已到月末了,娘娘竟是近兩個月未曾來過月信了。
這……
乍一聞得翡翠這話,謝皇後翻看賬冊的手上動作,不由一滯。
一旁的珊瑚聞言,卻是一副笑逐顏開的模樣:
“是啊!娘娘,您的葵水真的是有些日子沒來了!娘娘,您莫不是有了?”
聞得珊瑚這沒頭沒腦的話,侍立在一旁的翡翠、玳瑁、瑪瑙她們皆是一臉莫名。
瑪瑙更是直接問出了口:
“珊瑚,你說娘娘有了?這……有什麼了?”
珊瑚聞言,則是當即衝著瑪瑙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一臉的“你丫怎麼就這麼笨啊”的模樣,兀自開心又得意的道:
“還能是有了什麼?當然是有孕啦。娘娘這都這麼些日子沒來過葵水了,可不就是有孕了麼?”
聞言,翡翠頗為無語,瑪瑙和玳瑁兩人也都是一副看傻子似的瞥向猶自興奮的喋喋不休的珊瑚。
而謝皇後在聞得珊瑚這番話之後,臉色便是倏然一沉,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狠瞪了珊瑚一眼:
“放肆!你這是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本宮又不曾侍寢,怎麼可能會有孕?來人,掌嘴!”
皇上已經許久未曾碰過她了。
她若這時有孕,那才叫做奇怪了!
這個珊瑚,真是口無遮攔。
蠢貨!
她這是嫌她這個皇後的位置坐得太穩,日子過的太安逸,來給她找麻煩吧?
珊瑚被突然間暴怒的謝皇後,給唬得不輕,噗通一聲跪倒於地,忙不迭磕頭求饒:
“娘娘,奴婢錯了!奴婢知道錯了!奴婢不該什麼都不知曉,便亂說話。”
言罷,不待一旁的宮人聽命上得前去掌嘴,珊瑚便啪啪啪開始自扇耳光。
然而,她內心之中,也是直叫屈:
她一個未經過人事的姑娘家,哪裡知曉那麼許多。
不是說,女人月信不至,便是有孕了麼?
猶記得當時還在國公府那會兒,年長的嬤嬤就是這麼告訴她的啊。
她還以為……
哪裡知道,自己竟然鬨了這麼大一個烏龍,連帶惹得皇後娘娘大怒啊?
一時間,殿中服侍的宮人俱都噤若寒蟬,偌大的殿內,靜謐得落針可聞,隻餘珊瑚自己個扇自己耳光的啪啪聲。
而謝皇後,則是猶自怒瞪向跪在地上的珊瑚,氣得麵色鐵青,胸口一陣劇烈起伏。
顯然,是被這蠢丫頭給氣狠了。
翡翠見狀,忙上前替謝皇後順氣,一迭聲安慰道:
“娘娘莫氣!想來,珊瑚也不是故意的。依奴婢看,娘娘您還是請太醫過來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