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狀,寧雨菡當即衝著眾人一揮手:
“爾等且讓開,讓她走!”
眼瞅著這夏才人已陷入癲狂,寧雨菡不欲與她再多話。
和這麼個人說話,萬一一個不小心刺激到她,情況隻會更糟。
若是這夏才人,再傷到碧桃,可就不好了。
如今,碧桃被夏淳兒所挾持,寧雨菡不得不投鼠忌器。
再則——
說句不好聽的,這夏淳兒,她又能逃到哪裡去?
且不說,這偌大的皇宮,這麼多侍衛、宮人,她要如何逃脫。
就算她僥天之幸,逃離了皇宮……
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她又能逃到何時?逃到哪裡去?
就算她能逃,那她的家族和家人呢?
瞧夏才人這副樣兒,那小內侍說的,八成就是真相了。
她鬼鬼祟祟放到榻下的東西——那件女式舊裡衣,應就是染上天花去世之人生前所穿。
那麼,夏淳兒這般做的動機,也就不言而喻了。
把染上天花身亡之人穿過的衣物,悄悄放置在寧雨菡日常起居之處,不是想要謀害她,又是什麼?
不止是她,還有明珠和曦兒。
兩個孩子一直被她親自撫養。
寧雨菡更是日日都會見孩子,陪伴兩個小家夥。
一旦她身染天花,兩個小家夥必定也會被傳染。
到時……
嗬,真真是其心可誅!
寧雨菡目光冰冷,心中不由泛著冷笑:
如此謀害皇妃、謀害皇嗣的大罪,夏淳兒以為她能逃得掉?
她和她的家族,統統都彆想逃!
夏才人不笨,豈會不知這個道理?
然而,此時陷入癲狂的她,又哪裡管得了這麼許多。
她如同一隻即將被宰殺的困獸一般,隻想要逃離這裡,逃出生天。
至於最後,她到底逃不逃得掉。
她卻並不想。
又或者,她此時下意識便不敢去想。
她隻有一個念頭——
她要逃離!
趕緊逃!
不惜一切代價逃離這裡。
隨著寧雨菡這麼一開口,原本圍在她身後,將這東次間裡外,給圍了個水泄不通的眾宮人和眾侍衛,彼此迅速對視了一眼,旋即恭聲應是,齊齊散開,退了出去。
簡淑妃娘娘有令,他們豈敢不從。
不過,夏才人他們還是要抓拿的。
罪證確鑿,他們豈能姑息?
不僅要抓,而且,還要活捉。
然後,再稟明陛下,治這夏才人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