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陛下收回成命!”
“陛下三思啊!”
……
隨著禦史郭懷安一番話落,李元珩的麵色便是微凝,待到聞得眼前跳出來的這些大臣,那明顯帶著煽動性的附和,李元珩的俊臉陡然一沉,冷冷掃視了包括禦史郭懷安在內的諸大臣一眼,李元珩這才肅著一張臉,正色道:
“皇後乃是朕的妻,朕讓妻子入住朕的寢宮,有何不妥?
再說,不是在修建皇後寢宮了麼?
待到寢宮修好後,皇後便可搬過去居住。
至於,你們口中的大興土木,勞民傷財……
不過就是建造個寢宮,何來的大興土木一說?”
說著,高坐於龍椅之上的帝王,又居高臨下的睨了眼,立在一眾大臣之中,並未曾出列的安國公鄧城一眼,略略一勾唇:
“朕聽說,鄧卿從去年年初就開始在京郊修建新園子,這新園子占地幾百頃,院內各種亭台樓閣,水榭樓台,就連園內的假山頑石,也是自江南千裡迢迢、專程運到京郊的。
如此,就不叫大興土木、勞民傷財了?
嗯?”
“陛下,這……臣……”
乍一被昭文帝點名,迎上年輕帝王那頗意有所指的目光,人群中的安國公鄧城,便是禁不住心頭打突,心虛的垂下了頭,嘴中訥訥:
陛下這番話、這眼神……
皇上該不會知曉了些什麼吧?
該不會,他今日的謀算與算計,皆早已被陛下給察覺了吧?
這……
思及此,安國公鄧城愈發心虛起來,垂著頭,訥訥半晌,卻也完全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而龍椅之上的李元珩,則早已移開了目光。
一席話言罷,不待安國公鄧城、及眾人有所反應,李元珩的視線,又淡淡在剛才出列的眾大臣們身上,一一掃過:
“何愛卿、宋愛卿、賈愛卿,你們最近,好像也都有修繕、擴大宅院、重修祖宅吧?
如此,就不叫大興土木、勞民傷財了?”
李元珩一臉的似笑非笑,目光最終定格在最先跳出來請諫的禦史郭懷安的身上:
“還有你——郭愛卿,聽聞你前年才新納了個小妾,為了這愛妾,你也是專門為她建造了一處彆院了的呢。
據說,這彆院,也是雕梁畫棟、頗費心思。
足足花費了兩年的時間,才建好。
如此,就不算大興土木、勞民傷財了?是吧?”
聞言,剛剛那一派義正言辭的大臣們,那肅然的臉上,都有一瞬間的龜裂。
被昭文帝挨個點名的幾名大臣的麵色,更是一僵,唬得噗通一聲,跪倒於地:
“陛下——,這……這……”
他們“這,這”了個半晌,卻硬是沒有“這”出個所以然來。
倒是那禦史郭懷安,雖心虛,卻還是仰著脖頸,強辯道:
“陛下,這怎麼能一樣?
臣與安國公、以及諸位大人,雖興了些土木,卻都是用的自家銀錢建造彆院、園子、修繕擴建房屋、祖宅。
如此,何來勞民傷財一說?”
潛台詞是——
我們都是用的自己的錢,怎麼修,都可以啊。
何罪之有?
聞言,李元珩則是一挑眉:
“哦?郭愛卿的意思是——用自己的錢財修宅子,就不算勞民傷財?
是這個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