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進忠等一眾禦前內侍見狀,當即呼啦啦跟了上去。
眼見得昭文帝攜著寧雨菡,在眾人的簇擁之下,相攜著離開,鄧惠儀作勢便想去追,然而,卻被小許子等人給攔了下來:
“鄧庶人,上路吧!”
小許子望向鄧惠儀,皮笑肉不笑的道。
一邊說著,還一邊衝著身後的小內侍揮了揮手。
小內侍見狀,當即會意,不過一會兒,便猶如變戲法一般,捧了個上頭擺著一杯鴆酒的托盤過來,向著鄧氏麵前一遞:
“鄧庶人,請吧!”
見狀,鄧氏連連搖頭,近乎癲狂,歇斯底裡的低吼道:
“不!本宮不喝!本宮絕不會喝!”
說著,她便抬手,作勢欲再一次打翻這杯鴆酒。
而一旁的小內侍,似是早已發現了她的後續動作,當即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阻止了她的下一步動作。
“放開!放開本宮!
你個閹貨,算是個什麼東西!憑你也配碰本宮?”
全程圍觀了這一切的小許子,見狀,則是不由冷笑:
“憑你一個被廢為庶人,被陛下賜死的罪人,也還敢自稱本宮?
真真是好笑!
是!我等是算不得什麼東西的閹貨。
卻也是送鄧庶人你上路之人!”
“你……”
聞得小許子的話,鄧惠儀咬牙切齒,怒瞪向小許子。
然而,麵對她的瞪視,小許子卻是絲毫不怵,反而隻是一笑,甚至,衝著那擒住鄧惠儀手臂的小內侍揮了揮手,示意他鬆開鄧氏:
“鄧庶人,你該不會以為,你打翻了這杯鴆酒,便可以萬事大吉,不用赴死了吧?
哈——”
小許子居高臨下的看著被小內侍製服,壓根來不及從地上起身的鄧氏,好似在看一個天大的笑話,眸中滿是譏嘲:
“你隻管砸,你砸多少,立馬就會有那鴆酒,重新擺到你麵前,你信不信?
陛下既賜死你,你以為,你還能夠活?
嗬。”
鄧惠儀險些直接被小許子這番話,給氣得一個倒仰:
“你……”
氣惱難平之餘,她心中的惶惶,也在進一步擴大。
因為,她深知,小許子說的對。
有道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陛下既要賜死她,她又無法令陛下改變心意,收回成命。
隻怕,等待她的便隻有一個死字。
此刻,她已是窮途末路、在劫難逃。
將鄧氏的色厲內荏與惶恐不安,儘數瞧在眼中,小許子隻是一笑:
“原是想給你留個體麵,才叫你自裁。
既你自己不想給自己留體麵,偏要敬酒不喝喝罰酒,那便休怪咱家不客氣了!”
言罷,小許子當即衝著簇擁著他的小內侍們,使了個眼色:
“還愣著作甚?還不送鄧庶人上路?”
聞言,小內侍們當即齊齊應是,霎時間便圍了上去,七手八腳的將鄧惠儀給牢牢禁錮住,令得她完全不能動彈。
旋即,那名之前,還被她嗬罵為“閹貨”的小內侍,便粗魯的一把掰開了她的嘴。
而另一個小內侍,則是拿起那杯鴆酒,徑直往鄧氏的口中灌去:
“你們……放開!放開我!啊——
咳咳,咳咳咳——”
鄧惠儀拚命掙紮,然而,她整個人都早已被一眾小內侍給牢牢製住。
她的所有掙紮,都猶如蚍蜉撼樹,根本無濟於事。
就連她的叫囂,都顯得蒼白異常。
隻得任憑著那小內侍,將滿滿一杯鴆酒,生生灌入她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