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你……”
被安國公鄧城這般怒斥,安國公夫人於氏不由一怔,一臉沉痛、而又不可置信的望向鄧城:
“老爺您怎麼能這樣說?
惠儀她可是咱們的親生女兒啊!
如今,她被賜死,妃陵皇陵都不要肖想了。
若咱們再不給她料理一番,那……惠儀她,豈不是連葬身之地都沒有?
國公爺,你怎麼忍心啊?”
訓斥她也便罷了,對待他們的親生女兒——
這個曾經是他們鄧氏一族的驕傲,令安國公府與鄧氏一族越發花團錦簇、富貴榮華的女兒,國公爺怎麼能如此?
也太狠心!
太無情了!
聞言,安國公鄧城也是一臉的痛心疾首,連連捶胸頓足:
“我何嘗不想厚葬惠儀?
他是我最引以為傲的嫡女,她就這般走了,本國公也心疼啊。
隻是……”
話到這裡,鄧城不由話頭一頓,滿麵哀色與愁容,眉頭擰得能夠夾死蒼蠅:
“惠儀是被廢賜死的罪人。
如她這般,咱們若是真的跑去替她料理後事,觸怒了龍顏,該如何是好?
何況,現在不是想著要如何去料理惠儀後事的時候,眼下,咱們最要緊的是要好好想想,咱們安國公府、以及咱們鄧氏一族,該怎麼辦?”
聞言,安國公夫人於氏不由一怔:
“國公爺,你何出此言?”
安國公鄧城此時的麵色則是愈發愁苦,甚至,還夾雜了些許惶惶:
“你也知曉,惠儀做的那些事,樁樁件件都是大罪!
這些事,不被爆出來,也就罷了。
一旦暴露……
便是今日之結局。
隻是,惠儀雖已身死,安知陛下會不會由此遷怒於咱們安國公府、以及鄧氏一族呢?
畢竟,惠儀是咱們家的女兒,他做下這些事,咱們鄧家也難以撇清。
你以為陛下會相信,單憑惠儀一個深宮婦人,能夠倒騰出那麼多事,謀害那麼多人麼?
若是陛下有心清算,咱們鄧家,隻怕是……唉。”
聞言,於氏的麵色不由一白:
“這……國公爺,不……不會的!
應是你想多了!”
話雖這麼說,於氏的一顆心,也不由變得惶惶不安起來。
其實,之前,安國公夫人於氏似也想到了什麼,然而,僥幸的心理,卻令得於氏潛意識裡掠過了這個可能。
然而,這抹僥幸,還是被鄧城給直接捅破,擺在了明麵上。
於氏雖嘴上說,鄧城想多了。
然而,她越想,也越覺得,這其中的可能性,不可謂不高。
若是陛下遷怒於他們鄧家,那……
可怎生是好啊!
“但願是本公爺想多了吧。”
聞得於氏的話,鄧城悠悠一歎,卻依舊滿目愁容。
安國公夫人於氏也是一臉的憂心忡忡,她想了想,又開始給安國公鄧城出主意:
“國公爺,不然,咱們想法子去打聽一下宮中的消息?
你再想法子,去各勳貴世家、朝中大臣府上打聽打聽確切的消息。”
聞言,鄧城一歎:
“唉,也隻有如此了!”
隻是,打聽這些,又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