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穿戴的衣服還是整齊的,看上去一晚上都沒睡。
還算乖巧。
傅謹成想,也是從那之後,他才開始逐漸帶簡尚溫出門,不再是隻放在家裡。
可惜後麵給了太多自由後慢慢就沒那麼聽話了,果然,就是欠收拾。
傅謹成的目光暗沉了些,應該是這兩年終於吃夠了苦頭,知道離開自己沒有好日子過了,才會有來討好自己。
他收回目光,語調冰冷:“白天也沒見你有這份心。”
簡尚溫動作一頓,他撩起眼皮看他,長
抒了口氣,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靈動又帶著點怨怪,像撒嬌:“我當時也嚇壞了呀。”
傅謹成就沒說話了。
其實白天的時候簡尚溫敢當著他的麵說要找什麼新男友,後麵又往駱執葉的身上貼挑釁他,已經足夠挑戰他的底線了,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而現在,看到人在自己麵前,那股火又莫名的泄掉了。
“再說了。”簡尚溫笑眯眯的:“我怕我離的太近,傅總你又怪我讓彆人誤會了。”
傅謹成的目光冷了冷,他冷嗤一聲:“所以你就去勾引駱執葉?”
簡尚溫挺冤枉的:“中午的時候你都那麼討厭我了,我怕你看著我心煩呀,再說了,我哪敢勾引駱執葉,他有徐洋呢。”
傅謹成的氣終於順了點,他淡淡道:“你還算有自知之明,這裡的每個嘉賓都是有身份地位,更不可能被你那張臉迷惑,我記得那個老頭子還在醫院裡,隻要你老實本分,我會給他安排好的醫生。”
終於步入正題了,再不提他都快等的不耐煩了。
要是換做以前的簡尚溫可能就真的罷手了,但是現在他明白,當生殺大權落在彆人的手中時,他是永遠不可能安枕的。
梁深想要收購醫院,他沒有這個財力與他競爭,阻止他。
但是……
如果給他樹立起另一股與他旗鼓相當的對手呢?
“啊是嗎?”簡尚溫的眉眼彎了彎,室內的燈光落在他的肩上,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仿佛盈著春水,像勾魂攝魄的妖精:“但是不試試,也不一定吧。”
自小簡尚溫就知道他的臉是美的,從前他憎惡自己的臉,恨到極致的時候,他甚至想過毀容,他想,是不是這樣他們就能放過他了,可是直到死他才明白,懲罰自己是沒有用的。
現在。
他覺得這張臉也挺好用的,簡尚溫笑了笑,隻要他願意,就能成為他的武器。
果然。
傅謹成的目光瞬間淩厲了起來,他警告道:“我奉勸你少把自己當回事,認清自己的身份,否則,你知道後果。”
他的話音淩厲不留情,戾氣在心口漸漸舉起。
簡尚溫乖巧的點頭:“我知道。”
他仿佛有一種魔力,可以輕
易的調動彆人的怒火,但是當他願意低下頭服軟,乖乖跟他認錯的時候,傅謹成發現,他就不起計較的心了。
室內又恢複了平靜。
簡尚溫的動作很利索,臨走的時候道:“我給你倒杯水,這樣一會兒你如果口渴了可以喝。”
傅謹成沒理會,任由他去了。
簡尚溫把這裡處理好後才拎著藥箱,微笑道:“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見。”
站在屋內的人看起來安靜又美好,甜蜜依戀的樣子不知道的會以為他對床畔的人依賴的很。
房門打開又關上。
簡尚溫的笑意慢慢的消失,看吧,他成功了,特地來這一趟提醒傅謹成,不枉費他下午的時候找醫生要的醫藥箱了。
接下來……
從樓上回到二樓的時候,簡尚溫故意走的很慢,十點多的小樓已經幾乎沒有人了,其他的嘉賓們也都在各自的房間休息。
但在一樓的樓下,簡尚溫看到了他在等的身影。
梁深靠在樓梯窗畔,他穿著普通的白襯衫,戴著金絲框的眼鏡,看起來斯文又儒雅,風吹過他的身畔,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來寫生的藝術家。
簡尚溫安靜的看了片刻。
梁深轉過身來,隔著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