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說:“是那座房子後的墳嗎?”
簡尚溫順著他看的方向看了過去,其實黑夜裡到處漆黑一片,具體的也看不清,但是莫名的,他看向那個方向,就覺得,是的,就是那裡,那個辛勞一生的女人就長眠在那。
兩個人站在山坡上遙遙看著那座矮矮的墳墓。
沈毅的聲音清淡,提醒他道:“如果這座海島開發的話,這裡可能在未來的一兩年後就會拆除了,到時候你要過來給她搬離手續挪墳。”
到時候可能這件事就瞞不住了。
簡尚溫說:“夠了。”
一兩年的時間,就足夠了。
他的目光落在那座矮矮的墳墓上,輕笑了笑,母親,看著吧,那些人欠的債,他會一點點的,全都討回來。
……
晚間。
和沈毅分開後,簡尚溫就就拿著手電筒回了小樓。
這會兒已經快要淩晨了,他本來想著回去洗漱洗漱就睡了,畢竟明天應該還要趕一趕飛機,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剛進客廳,卻在沙發上看到了有些意外的兩個人。
傅謹成坐在那裡,身邊是在哭泣的溫錦。
簡尚溫頓住腳步,有些感慨真是時運不濟,大好的日子,本來心情還不錯呢,遇到這兩個煞星。
溫錦也有些意外的看過來,他今晚被沈毅掛了電話正難過呢,正好父親也讓他邀請傅謹成去他們家新買的莊園去散心,他正好心情不好,就過來找傅謹成哭訴。
哪知道。
他剛說完沈導的身邊可能有不要臉的小妖精呢,就看到簡尚溫從外麵進來了。
四目相對。
溫錦還沒來得及提出疑惑和質疑呢,倒是他身邊的傅謹成先開口了,從來都是穩重的男人眉頭皺了皺,看著簡尚溫道:“大半夜的,去哪了?”
溫錦:“……”
不是,這不是他的詞嗎?
傅謹成看向簡尚溫,眉宇淩厲,氣場強大的有一種山雨欲來之感。
簡尚溫倒是一點也不怕,他站在門扉處,還拎著手電筒道:“我去看熒光海了。”
傅謹成道:“跟誰去的。”
簡尚溫笑了笑:“沈導。”
傅謹成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旁邊的溫錦卻比他的反應還要大,他激動道:“簡哥哥!你怎麼會和沈導去看海的?”
“沈導想去看熒光海,缺個人帶路。”簡尚溫懶洋洋道:“我正好知道路就去了。”
溫錦:“……”
他好氣!為什麼他不知道路!
等等……
尚溫哥哥知道這邊的路?
溫錦的臉色一白,想到了什麼更可怕的事情,忽然就不說話了。
傅謹成聽了理由後眉頭還是皺了皺,他是很銳利清醒的人:“沈導想找人帶路,有的人是願意為他帶路,怎麼會喊你?”
簡尚溫笑了笑道:“晚上嘉賓包括工作人員都在為阿錦慶祝生日,哪來的那麼多人帶路,傅總自己不也忙得很嗎?”
他的話難得這麼不客氣,眉宇都冷了許多。
傅謹成難得沉默了瞬。
簡尚溫這是……生氣了?
他和簡尚溫在一起的那幾年,雖然傅謹成不說,但其實他很不願意簡尚溫生氣,因為,真的很不好哄。
其實傅謹成在豪門圈子裡,他不是沒有見過其他人包養情人或者什麼外室的,有些人也會討論說自己的小情人很難哄,說脾氣大之類的,但是他們隻要願意花點錢,說點好話總也是能哄好的。
傅謹成聽在耳朵裡,嗤之以鼻在心裡。
年輕的時候他對這種包養的遊戲很不屑,他有自己的驕傲,如果真的身邊有人,那也隻會是他的戀人,他不屑於那種躲躲藏藏的關係,他的人,也沒有什麼見不得光的。
直到後來他遇到簡尚溫。
一個打破他生命中無數底線和慣例的人。
簡尚溫和彆人的情人不一樣,雖然也會生氣,但是他生氣從來都不是大吼大叫,他不哭也不鬨,他每次生氣,就隻會笑眯眯的,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區彆,但就是對你冷淡了,也不跟你親近了,簡直讓人無法下手。
最難搞的是。
傅謹成也從來都不是個會哄人的,一張嘴也說不出服軟的話。
所
以每次簡尚溫生氣了,倒黴的就是莊園裡的仆人,傅謹成的脾氣大,每次都是管家和仆人們去找簡尚溫,好說歹說後,簡尚溫過段時間消了氣,莊園才能恢複如常。
但有件事傅謹成從來沒有跟人說過。
他不喜歡和簡尚溫吵架,即便他色厲荏苒,即便他從不曾言說。
溫錦說:“尚溫哥哥,你怎麼沒喊我一起去呀,我也想去看熒光海啊!”
簡尚溫麵色如常,他應付自如:“因為當時你在前麵陪父母,他們難得過來一趟,你離開不是不太好嗎?”
溫錦就不說話了。
簡尚溫反倒是看向他們兩個人道:“倒是你們,這麼晚了,阿錦你昨天應該累了吧,怎麼我剛剛從外麵進來的時候看你的臉色有些不太好?”
這話一出,溫錦臉上就有點菜色了。
這話……
要他怎麼說呢?
難不成要他說,沈導和你看海的時候,順帶掛我的電話吧?
那他多沒有麵子啊!!
溫錦的大腦終於難得轉動了起來,他看向傅謹成說:“我,我們家新買了個莊園,我在邀請傅哥哥一起去玩呢!”
說話的時候他多少帶了些得意,就算自己喜歡的人和簡尚溫去看海又怎麼樣,至少他家裡條件好,說不定簡尚溫連住都沒住過呢!
可抬眸的時候,四目相對,卻不見簡尚溫的眼裡多少羨慕之色。
容貌清秀漂亮的人站在門扉處,有些懶散的看著沙發處的兩個人,聞言輕笑了笑,簡尚溫說:“這樣啊,是好事啊,那傅總就和阿錦好好的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