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聽得懂柳棄予的話。
回到初遇的那一天。
墨知平知道自己的力量很奇怪。從沒經曆過雷劫,卻覺醒了血脈的妖族。空有力量,沒有人教過他使用方法。
偶爾會在不同的門派,偷學一些劍招。他天性聰敏,普通門外弟子所學的招數,他隻看一遍就能模仿七八成。熟練後再精進,招式連貫及威力就能比原本所學強上許多。
可也僅此而已。
他在這個世界並不是所有地方都可以去。
家宅,密室,洞居。
那些屬於彆人的歸屬,他無法踏足。
因此他隻能看到門外弟子,在宗派山下的廣場上修習通用劍法。
聽到柳棄予那句話時。他隱隱察覺,一道通往過去的世界通道。就像她所言,“回到那天。”墨知平不知道這樣做後果如何,是好是壞。但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勇氣,再看一眼眼前的場景。
通往過去是逃避。
是不願看到眼前一切,不願聽聞沒有你的聲音的世界。
也是逃避那句沒有聽到的後半句話。
如果他有得選。無論讓他付出多少,他都想聽到那句話,哪怕是臭罵他一頓也心甘情願。內心隱秘,自己也無法察覺的小小期望著,她會多少,不討厭與自己的這段相遇嗎?
隻要不是恨意。
墨知平想。
隻要不從她的嘴裡聽到,我們不要再相見。不是她親自為自己蓋上驅逐的印記。
那他將永遠無法控製追逐於她。
如同被海妖歌聲所誘惑的水手。
於是,在感受到殘存的靈力,如流水般流逝時,他心裡甚至有鬆一口氣的輕鬆。回轉時間,這種秘術古來從未有人成功過。
他也不抱期望,心知自己邁向的是死亡,可那儘頭如果有她,那這條路走起來又怎麼會艱難?
可如果...
如果真的能觸及那一絲不可能,如果他這般幸運,能獲得重來一次的機會。
靈力已經耗儘,隨之流逝的是經脈中的生命力。
墨知平分明能感受到經脈被寸寸擠壓,壓榨,乾涸,枯萎的痛苦。
他竟然笑了。
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並非在表演某種情緒。
而是真的有所期待。
這一次。
假如你不願意走向我,能否不要拒絕我的接近。隻需讓我站在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看著你。
整個世界的色彩,已然在我眸中。
真的回到過去,墨知平不知被什麼引誘,站在了初遇的那片森林。
不知道嗎。
不,他心知肚明。
再一次看到柳棄予,是她在一個竹竿似瘦柴的少年包紮傷口。
她的目光,她的注意力...
墨知平與她相遇後,很少這樣遠遠旁觀她的所做所為,他喜歡在離她很近的地方,讓她一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所以從未像這一刻這般清晰。
啊,原來我想要的是這個。
他觀察了一下被照顧的劉黃花。
身形外貌,沒法改變。
傷口。
倒是可以造一個。
研究了下角度與力道,大約多少出血量,才會讓柳棄予擔心呢?墨知平興致勃勃的思考著。下一瞬,靈氣化爪,轉瞬在小腹處造成一